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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具尸体，毫无违和感地躺在地板上。
这里是港城的第五工业区自带小区离滦花园3栋303室。陆焕元默然看着这四具尸体，剩下的三人也是无语，表情凝重。这四具尸体属于一个叫做凌空冽垒学院的组织，而这个组织正是他一手缔造的。他们是成员：韩湘，韩煜，魏素，秦焰。
“对不起了，想要把你们传进时空裂缝也只能这样了……”陆焕元的亮黄色眉毛猛然一皱，露出层层叠叠的皱纹，显出无可奈何的老态。“时空裂缝的力量，毕竟不是普通多比有权利使用的……现在为了王国，也只能这样了。”
“焕元，你还是少发些感慨吧，”空沃以手掩面，掩不住两行清泪。“老实说我把血冰箭射入他们体内之时，我也很犹豫，还有过停止功力的想法。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因为我当时就想，现在让他们没什么痛苦地死去，总比以后他们在乌卡的统治下死去好。本来王国与乌卡就只能说是抗衡，现在看得出来乌卡只再需要不到三十年，最多五十年就能掌控时空裂缝，那样一来他们就将奴役宇宙中的每一个位面，那样真的比现在让他们死去好吗？”
“空沃这家伙说的是。”费凌接过话茬，“我们来到这个位面，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不就是为了能找到这样一批元素的修炼者吗？当时我们本来就没打算放弃。现在焕元你怎么还软起来了？我可告诉你，比起你我的不舍程度可不低，秦焰是我见到的拥有火元素的多比中元素最纯净的一个，而且她的资料我们都探查不出来，可见她的稀有。韩煜呢？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有一个预感，他的火元素似乎存在进化的可能。”
“你们就对他们这么有信心吗？”陆焕元苦笑道，“他们的确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但是没有了我们的保护，在圣多克大陆，搞不好他们会死在自家人手上……你看看韩煜有多急躁，韩湘又有多谨慎，谨慎到过了头……这种性格可不吃那帮家伙喜欢。再说……”
“还再说，费凌都说过了，我们当初不惜牺牲生命来到人类世界，就是为了筛选出这样一批天才。你们还记得李约翰吗？只要我们一天不把这些小家伙传送到圣多克大陆，乌卡就多一天时间解决他们。到时候我们只能后悔。”博伊这次也是一脸严肃，紫色的长须泛着一层暗影，似乎暗示着他此刻内心的压抑。
“那个在人类世界坐飞机身亡的无属性多比吗？唉，那个小家伙是真的可惜啦。”陆焕元点点头，“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其实我也没有不让他们去往圣多克大陆的意思。只是之后的路就不是我们所能帮助他们走的了，我怕你们会……”
“都是自家兄弟还说这种话吗？”费凌嗔怒地吼了一嗓子，“用我们最后的元力，帮助这四个小家伙打开时空裂缝，他们在圣多克大陆一定会学会成长。”
“这么说也不对啊，毕竟我们只能把他们的年龄控制在十岁左右，那个年龄，就算算上他们在人类世界的年龄，也还是幼稚了点。一个十来岁能修炼到一阶水平的沃特·空，嘿嘿，韩湘一定会忍不住干一些打抱不平的勾当……”
“我想我可能有些主意，”空沃说，“焕元，你尽你的最大限度，把你能准备的最有价值的信息输送到韩湘的灵本源里，这样他们就能有一个比较基础的指南了，这个指南能帮助他们安然度过三阶之前的脆弱期，之后也就不需要什么指南了。”
“灵本源？嗯……有理。元本源与魂本源可以被探知，灵本源……好像史料里记载的，圣多克大陆仅有日月多克一人。灵本源确实更稳。不过嘛……”
“是的，你的元气本源会受到不可逆转的消耗，以人类世界光火元素的浓度，你很难拥有超过二阶的战斗力。”
“二阶，也就是二十级……这个实力应该够了。”
“后天晚上是一个月里的阙月日，暗元素最少。就在那个时候开启时空裂缝吧。你从明天晚上开始往韩湘的灵本源中注入元气，我们会保护你的。”
“那好吧。等到后天晚上，行动开始。”
“在人间，你可一定把预备队准备好啊。”空沃注视着陆焕元，望着他的背影。
……
“告诉你一个不太正常的消息。”杨漪出现在护宥中学。“韩湘的元气波动完全消失了。自从康斯诺卡这个废物被干死之后，我们家驻人类世界的长老就再也没探测到。据推测，他们可能已经动身前往圣多克大陆。”
“哦，知道了。”少女把原本吊在身上的坎肩披紧，“杨漪你以后能不能别放元气，有点冷。我们最怕冷了……再说你这样可能不太安全……”
“额，反正我不久之后就要回大陆了，你在人类世界一定要注意安全。那帮家伙坏的很，我的元气波动他们一定是探测到了。”
“打住吧，你难道忘记了打开时空裂缝的条件了吗？”
杨漪沉默，她想清楚了这个隐藏的谜题。原来她早已想好了这一切的连锁反应。看来国师的决定是正确的。自己真的还是太嫩了，在这个大自己一岁的凛斯肃卡家族的隔代元老面前，自己还挺渣。
“所以，我可以安心学习啦。”少女笑了，带了一丝狡黠。
“唐韵，走，吃饭去咯。”周澄的声音传来了。
“看不出你在这里朋友这么多啊。”杨漪由衷地赞叹道。
“我知道一些你的情况，我很有必要说明一点，如果你不善于交际，实力再强也会完蛋的。圣多克大陆不缺少奇迹，更不缺少天才。现在老杨还在，等你成为了海斯亨卡家族的元老，如果你不能控制住长老院，你的结局也只会有一个。”
唐韵往脖子上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我想我知道韩湘的弱点。”
她掏出一本书：《人间词话》。
杨漪回想起自己的过去，恍然大悟。
“你回大陆之后，就可以让布斯蛮卡家族稍微喘口气了。毕竟现在是帝国向外扩张的重要关头，你没看多克多比王国的这几个老头子都这般拼命了吗？现在内斗不合适了！报复一下就可以，你还想让这些家伙死光不成？”
“姐姐说的是。”杨漪不知不觉就改换了称呼。她不禁想起了韩湘常说的一句话，以后还能这般无间吗？
“话说你和韩湘处了两年，皮肤倒是被他润了不少啊。当年我去你们家玩你还很黑呢，就像布斯蛮卡家族的那帮傻大个一样。”唐韵显然也有些受不了先前过于正式的谈话，打诨起来。
两个人，或者说两个乌卡都笑起来，周澄静静等待着，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