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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惊现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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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结缡面露忧色道:“哥哥,这几年你是怎么了?怎把日子过成了这副模样?”
  孟纾轻摇折扇道:“那些糟心事就甭提了,都已经过去了,咱们兄妹俩难得聚在一块儿,不妨说些有趣的话题。”
  孟结缡见他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愈发担忧,她是真怕孟纾会懈惰下去。虽有卫国公府在,不至让孟纾为生计发愁,然他到底是没了世子之位,还被扣上了“登徒子”的恶名,在京中总归受人白眼,如若不早日振作起来,将来该如何是好?她可不希望兄长把日子越过越糟。
  孟纾伸手捏了捏孟结缡的苦瓜脸,逗弄道:“瞧瞧这一张愁云惨淡的脸,来,笑一笑!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哥带你到四处转转,城南有间食肆近日来了个江苏大厨,他做的翡翠烧麦和扬州饺面那可是味道一绝,我记得你从前就爱吃这些面食,待你尝过那师傅的手艺后,定会回味无穷。”
  孟结缡不满道:“大哥一会儿便要带着公主到堂前认亲,大伯一家也会来,你昨日不在府里,今儿还想溜出去,你教别人怎么看你?”
  “那种场合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反正那宜心公主又不是不识得我,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孟纾起身道,“你这次低调回来,也没打算去那认亲礼吧?趁着这会儿爹娘没派人找过来,咱们赶紧溜出去。”
  “哥哥,你怎么这样……”孟结缡不知说什么为妙,昨夜她已从袁氏口中得知,那本该由孟纾尚主的传言竟是真的,她原本也怕孟纾到了那种场合会不自在,这认亲礼若能不去那自是最好,可这么做,未免也太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了。
  孟纾取笑道:“你一个修仙的人,过的是闲云野鹤的生活,怎么比我还要拘泥于这些规矩?”
  孟结缡一怔,而后笑了,心道:“是啊,哥哥尚且不纠结这些事情,我才回来一日,便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事,着实是庸人自扰了。这日子到底是哥哥自个儿的,我替他着急又有何用?唉,也罢,事已至此,他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反正只要不作奸犯科,就算发生再糟糕的事情,那总也不会比丢了世子之位更严重了。”
  孟结缡不忍扫了孟纾的兴致,以免她这会儿拒绝了孟纾,回头孟纾又跑出去找人喝酒,那更麻烦,索性便答应与孟纾到外头走走。
  孟韬带着家人与孟韧一家正坐在堂前等待新人的到来。
  孟韬年及四十,正值壮年,未曾蓄须,相貌瞧着很是年轻,让人以为不过而立之年罢,孟纾的五官便是全随了他,模样十分俊秀。他虽为武将,却不同于一般武者有着高大威猛的形象,但因久居高位,在官场浸淫多年,视人的眼里总免不了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严厉。
  丫鬟去寻孟纾未果,独自回来,一进客堂便见国公爷盯着她瞧,心底“咯噔”一响。
  孟家兄妹在食肆用完了早膳,哪知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细雨。眼见食肆对面正好有间茶馆,他们还没想好接下来要到何处去,便到茶馆里小坐一会儿。
  时为巳正,芸芸众生都在为生计而忙碌,茶馆里本没有多少客人,但因着下雨,一楼聚集了不少躲雨的路人。
  “让开让开!”
  “快让开!”
  两名蓝衣小厮挤开拥堵的人墙,为身后的紫衣青年辟出一条道。
  那青年约莫二十三四岁,长得身姿挺拔,一表人才,一双眼睛幽暗深邃,乌发一丝不苟梳成个椎髻扣在玉冠里,通身散发着沉稳气度。
  店里的伙计一眼便认出了此人,忙上前热情招呼道:“瞿世子是来喝茶的?小店近来正好新进了一批茶叶,就等着世子爷这样懂茶道的雅客过来品鉴一番,还请世子爷移步二楼雅间。”
  瞿箫点首,待要随伙计上楼,忽闻那伙计又道:“对了,孟二公子也在楼上呢。”
  瞿箫一怔,他只是想进来躲雨,不料会碰上孟纾,当下想转身就走,可刚一抬步便又顿住。他考虑了一瞬,叹了口气,终是慢条斯理地整了整浅紫大氅,跟着伙计去了二楼。
  茶馆二楼均为雅间,一般只招待富人或懂茶道的雅客,此时只有孟家兄妹在。
  孟纾嫌关门太闷,索性敞着门,他不好茶道,便斜靠在窗旁听雨落的声音,觉得无聊时,便向孟结缡打听起在道衡派内发生的趣事。兄妹俩言笑晏晏,正聊得火热,陡然孟纾眼角瞥见门外晃过一道紫色身影,神情凝滞。
  孟结缡何其敏锐?当即察觉孟纾不对劲儿,便顺着孟纾的视线看去,觉得那紫衣男子颇为眼熟,后下一刻便将此人认了出来,这不正是瞿月的哥哥瞿箫?
  昌德侯夫人与燕国公夫人乃为表亲关系,这件事情孟结缡还是自袁氏口中得知。
  那昌德侯府想与卫国公府联姻已久,早在她没离家以前,昌德侯府就曾派媒人到卫国公府游说过几回。只不过那时她年纪尚小,袁氏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以从未在她面前提及。
  那昌德侯张询游手好闲,没有才识,空有个世袭的爵位却没个像样的差遣,终日只晓得附骥攀鳞,溜须拍马,跟在贵人身边打转,在京中名声极差。这样的门第,卫国公府自是瞧不上眼。
  袁氏本以为百般拒绝张家人后,能让他们彻底死心,哪知那昌德侯府竟胆大妄为,胆敢联合燕国公府给孟纾下套,孟结缡自是对身为“帮凶”的瞿箫没什么好感。尽管她自孟纾口中得知,瞿箫最初对这件事情似乎并不知情,但不管那瞿箫是有意还是无意,孟纾落得这般名声,他总归脱不掉一份责任。
  孟纾放下茶盏,命茶博士关上门,隔绝了门内与门外的视线。
  瞿箫身边的小厮忿忿道:“公子,这都过去大半年了,那孟纾还给您脸色看,这也委实太过分了!”
  “住口!”瞿箫低斥,沉着脸进了隔壁雅间。
  雨足足下了三刻钟,终于停了。
  孟纾对孟结缡道:“离此地不远有座馥芳园,每逢这个时节,那儿的荷包牡丹便开得格外娇艳,我带你去瞧瞧。”
  “都听你的。”孟结缡莞尔道。
  兄妹俩给伙计打赏完,正欲离开雅间,忽闻窗外传来路人的惊呼声,紧接着是一阵房屋塌陷的巨响声。
  孟结缡跑到窗边一看,便见一只巨大的怪鸟落在对面食肆屋顶上。红眼,尖嘴,鸟翅,蛇身,那怪鸟头上还顶着一撮不断扭动的火焰,仿佛那火焰亦是它身体的一部分。
  此刻这只怪鸟整个身子陷入屋顶里,正挣扎着从屋里爬出来,只见它大张羽翅,宽约八丈有余,站在底下的人只觉这怪鸟能遮空蔽日,忙吓得仓惶逃窜。
  这只巨大无比的丑陋怪鸟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浓郁妖气,显然正是妖兽无疑。
  孟结缡惊讶,这赤县神州上虽分布着不少妖兽,然在凡人居住的大型都城里,因着有不少修道者时常进出,是以一般出现妖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些妖兽若敢贸然进城,势必会遭到修道者的围追堵截,因此已开灵智的妖兽多半隐匿于深山密谷里,即便是饿了想吃人肉,顶多也只敢去袭击人少的村镇,怎敢大胆飞到京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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