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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孟绪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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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结缡见姜凝碧情绪起伏波动过大,便等她哭完,后命艳珠端来清水给她洗脸。
  百里婷道:“姜姑娘,你有何难处尽可与我们道,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定会帮你。”
  姜凝碧犹豫了一下,便将她与姜家兄弟的事情道出了口,孟结缡和百里婷虽已知晓事情经过,但仍是装作不清楚,耐着性子听她再说一遍。姜凝碧抽噎道:“我只记得昨晚昏迷之前,我正准备就寝,忽然屋子角落里冒出个黑衣人,我当是兄长,想要大叫,奈何被他用帕子捂住嘴,那帕子上应该掺了迷药,我没一会儿便晕过去了,醒来之后便发觉自己身在此处。”
  百里婷道:“也就是说,你没瞧见那人的面孔?”
  姜凝碧点首,回忆昨夜见到的景象,惶恐道:“他用面巾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认不出是谁,如今细思,应当不是兄长,他们当中无一人有这么好的身手,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托了哪个江湖人士帮忙也说不定……”
  百里婷道:“应当不是他们,否则你也不会被扔在画苑门外了。”
  姜凝碧惶惶不安道:“那是何人?”
  孟结缡道:“我们也正在查,待弄清这桩事后,再紧着你家里的事。”她唤来艳珠吩咐道:“去瞧瞧厨房的荷叶粥煮好了没?一会儿你好好服侍姜小姐用膳。”
  孟结缡与百里婷正要离开房间,姜凝碧道:“我母亲那边……”
  孟结缡早想到这点,道:“放心,我派人到姜府给她传话去了。”
  姜凝碧道:“这就好。”
  孟结缡轻叹,道:“姜小姐,倘若你运气不好,没遇上我们,你又将此事引以为耻,遮遮掩掩不肯与身边亲近的人说,又有谁能帮你?”
  姜凝碧目光闪躲道:“我……我只是不想让母亲担心。”
  孟结缡道:“你是怕姜夫人难做?还是怕她嫌你是个累赘?”
  姜凝碧不言,然脸上流露出的落寞之意已表明了她的想法,怕是两者皆有。
  孟结缡道:“她能带着你嫁到姜家,没把你留在生父身边,可见是极疼爱你的。这次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瞒住,可以后你若有事,万不可再瞒着她。”
  姜凝碧莞尔道:“我知道了。”
  被陆檐舟派去办事的林济等人陆陆续续回来了,结果全都一无所获,此事陷入疑团。
  这日一早,孟结缡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拿着簪钗在发间反复比较。翠眸正给她梳头,站在她身后,见这些首饰都是今年新出的款式,然她反反复复换了好几支,始终拿不定主意,翠眸嘻嘻笑道:“小姐生得美,不打扮也是沉鱼落雁,打扮起来只是锦上添花,您戴什么陆公子都喜欢。”
  孟结缡一怔,嗔道:“瞎说什么?”
  翠眸道:“小姐刚回来那会儿,哪日不是穿得简约?就陆公子来京这两日,您就开始打扮起来了,这府里谁还瞧不出您的心思?连夫人都悄悄来问过我与碧瞳,说您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孟结缡心中一紧,道:“母亲真的来问过?”
  翠眸道:“老爷、夫人可都一直盼着小姐能嫁个好人家,自是一直在关注此事。”说着她拿起两支各镶有一颗指头大的翠榴石钗子,斜插入孟结缡的偏髻里,“这对钗子配小姐今儿穿的缥色百褶裙最好。”
  孟结缡面染红霞道:“你说,我若把他带到家里来,爹爹娘亲见了他,可会喜欢他?”
  翠眸道:“小姐就别担心了,且不说陆公子与您一样都是在仙门修炼,有着同门之谊,单说家世,陆公子出自扬州望族,这身份与小姐就是十足的匹配,国公爷和夫人哪有不喜欢的道理?何况又是个长得这么俊俏的女婿。”
  孟结缡莞尔,心中有了一番打算。
  孟结缡到膳厅陪卫国公夫妇用早膳,门房的人来报,说孟绪夫妇携子登门拜访。
  袁氏手中的勺子掉落,引得众人都瞧着她。
  孟绪乃孟韧嫡次子,今年二十七岁,于都水监任正六品都水使者,一年前被朝廷派去京西北路孟州疏凿河堤,不日前刚回京述职。
  袁氏拿帕子擦了擦手,对门房的人道:“赶紧把他们请到这儿来。”又对一旁伺候膳食的仆役道:“再添几副碗筷来。”
  孟结缡放下筷子,屏气慑息,一瞬不瞬望着孟绪夫妇即将到来的方向。
  孟韬问:“吃饱了?”
  孟结缡点首。
  孟韬道:“那出去走走吧,消消食。”
  孟结缡放在桌底的手揪紧了裙子,面上仍镇定道:“我许久没见过堂哥和堂嫂了,我想见见他们。”
  袁氏道:“你向来不爱见客,难得你爹准你这样,叫你哥哥陪你到外头走走吧。”
  孟结缡摇首,卫国公夫妇见她如此,不再多说。
  没多久,孟绪夫妇到了,夫人俩似一对璧人,向众人一一见礼后,抱着孩子入座。
  众人用完了早膳,便听孟绪说起在任上的事情,孟结缡的一双眼睛紧紧黏在孟绪怀中粉团子似的男孩身上。孟绪察觉,莞尔对怀中的儿子道:“咱们词哥儿跟姑姑抱抱好不好?”
  孟词很乖,软糯回了声“好”。
  孟绪便命仆役把孩子抱到对面,送到孟结缡怀里。
  孟结缡垂首,不让众人瞧见她有些泛红的眼眶,轻轻摸了摸孟词粉雕玉琢的脸,柔声道:“词哥儿今年几岁了?”
  孟词奶声奶气道:“三税!”
  众人大笑,孟结缡亦忍俊不禁。
  孟绪的妻子年氏坐不住了,纠正道:“都说过几回了,是‘三岁’不是‘三税’。”
  孟词道:“三税。”
  年氏哭笑不得道:“这孩子说别的话倒咬音极准,就是分不清‘岁’和‘税’。”
  孟结缡亲了孟词脸颊一口,道:“咱们词哥儿还小,咬字不准,可以慢慢教。”
  孟词脸儿红扑扑的,小声道了句:“词哥儿三岁了。”
  众人“哎哟哟”地叫了起来,孟绪笑道:“平日怎么教都念不准,教姑姑亲一下,什么都会了。”
  孟词把脸埋进孟结缡的臂弯里,这一副害羞的小模样,惹得众人更想逗他。
  一盏茶后,孟绪随孟韬去了书房,年氏抱着孟词跟袁氏到花园去,孟结缡站在廊下看年氏牵着孟词远去,眼角滑下了两滴泪。
  碧瞳与翠眸相视一眼,碧瞳拿帕子上前替她擦泪,道:“小姐,陆公子还等您呢,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沙子进了眼睛?瞧瞧,把妆都给哭花了。”
  孟结缡道:“我今日不想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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