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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小区门口，暖黄的各家灯火被甩在身后，孟宣才忍不住抬起手抹了一把眼睛，掌心里满是泪水。
终究是忍受不了，韩尚尧对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
当初明明是韩尚尧背叛了她，他还有什么理由，来恨她来折磨她？
脚踝处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孟宣一瘸一拐地沿着街道往外走，漆黑的夜幕中，开始飘落冰冷的雪花。
最近全国范围内都迎来了一轮寒潮，Z市在接连三天的降温之后，也迎来了今年的初雪。
孟宣看着昏黄路灯下飞舞的雪花，神情微微有些恍惚，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过去的某些情景。
她还记得她和韩尚尧，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是那年的圣诞节，那时候她刚刚读大一，一个月前刚过了十八岁生日。
圣诞节那天，学校的社团举办了热闹的聚会活动，她参加完活动，韩尚尧就给她打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出来吃饭。
当时的她根本就没有多想，还以为韩尚尧会像往常那样，只是单纯地喊她一起出来吃饭。
晚上八点钟，她来到韩尚尧订好的西餐厅，明明当天是气氛热闹的圣诞节，本该人满为患的西餐厅，却格外冷清，餐厅内灯火辉煌，却不见任何客人。
她有些疑惑地在餐厅门口站了一会儿，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她给韩尚尧打了一通电话确认，确定她没有走错地方，才迈着步子走进西餐厅。
餐厅内布满了鲜艳热烈的红玫瑰，韩尚尧就坐在那一丛红玫瑰中间，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宛如从童话世界中走出来的王子，英俊瞩目到她一时，竟然找不出来合适的形容词。
那一瞬间，她真的被红玫瑰花丛中的韩尚尧惊艳到了。
看到她走进来，韩尚尧就冲着她笑，笑得温柔而又深情。
时隔多年后，她依然清清楚楚地记得，韩尚尧那时候的笑容，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
只可惜，那种温柔如昙花一现，短暂到令人唏嘘。
非常绅士地替她拉开餐椅，等到她坐下之后，韩尚尧又细心地询问了她的意见，然后才给两人点了晚餐。
心里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但是她并不确定，害怕那只是她的自作多情，所以她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一顿晚餐吃得忐忑而又沉默。
韩尚尧也只是看着她笑，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吃过晚餐，她跟在韩尚尧的身后离开西餐厅。
市中心的街头，几乎全部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在牵着手散步，或者在旁若无人地拥抱亲吻。
有一对情侣想要在，灯火璀璨的中心广场拍一张合照，就询问韩尚尧是否愿意帮个忙。
韩尚尧很乐意帮这个忙，他接过那个男生递来的手机，调整好角度和光线，就帮两人拍了很多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