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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女孩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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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在课堂上慕慧开小差。
  嗯,冰淇淋很好吃。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应该说这几天的天气都不错……
  好吧。她承认,她是被旁边一本正经端坐听课的人撩拨到了。别看她一本正经的在听课,认真的笔记本上也记了几个关键词,可是实际上教授讲的内容,她什么都没听进去。她觉得她的脑子现在一片乱麻。
  第一天的时候被逸宸在教室公然抓住手腕,后面可以说还被牵手在学院溜了一圈,可是那时逸宸曜没说什么,她时差还没倒过来,或者说她忘了她已经不是幼儿时期追着逸宸哥哥跑的小孩了,身体也没有对逸宸的排斥,她还无法理解自己的情感。她对宋逸宸的感觉很复杂。
  现在,她,不知道,怎么办。
  思绪越飘越远。慕慧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她曾经很羡慕宋逸宸,甚至阴暗的心底里有点讨厌他。小孩子的讨厌一个人在大人看来都是很幼稚的。比如说她的爸妈总是在自己面前夸别人家的孩子,特别是宋逸宸是别人家的孩子中出现的频率是最高的那一个,比如爸妈经常会说“你看逸宸如何如何如何,逸宸又如何如何的,再看看你”,她对逸宸所有的了解如此印象深刻都拜她爸妈所赐。而她当时还小,又怎么会懂得大人的话语中藏有几分的玩笑呢?只会一根筋的认为自己不够好,所以爸妈不像喜欢他们口中夸赞的孩子那样夸自己。
  慕慧回忆起她很喜欢看到爸妈看着优秀的她由衷的微笑的样子。她拼了命的学钢琴,在学校校会上表演,只想得到爸妈的一句简单的赞扬的话。爸爸是一个爱国情怀很重的人,爸爸说自己民族的文化才是最好的,她又去学了古筝古琴之类的民族乐器。其实,开始的时候很难很难,她本身性子是一个很跳脱的人,可是为了爸妈肯定的眼神,她一直坚持着。
  可是对她来说努力得这么艰难的事情,对宋逸宸却是轻而易举。宋逸宸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学什么都很快。后来,她也逐渐明白了,其实不是她笨,而是生来就有些事情就注定了。不是她有多努力,多认真就可以改变得了的。
  她是慕家的长女。
  一个女孩。
  她曾经天真烂漫。是所有人羡慕的慕家长女。在自己的妹妹慕雅出生前,可以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邻里皆知,她的爸爸为了她造了一座精致的小竹楼。在她的妹妹慕雅出生后,爸爸对她的宠爱也没有变过。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个社会对男孩女孩是不同的。
  可是有一段是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回忆。从那天起,她开始长大了。也逼着自己不断长大。
  夏末秋初,夕阳西下,短坡间,是谁的话语伤了谁的心?晚风轻扶,吹冷了谁的心,寒冷如冰,逐渐坚硬如铁。忘了是什么原因,几个孩子之间起了矛盾,争执不下。
  小小的人儿僵直着身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伟岸一些,面对着眼前几个被宠坏的孩子:挑衅,嘲讽、鄙视、鄙夷。这目光是多么地令人自卑,害怕而愤怒。姐姐毕竟是姐姐,坚守着保护妹妹的使命,可是却从没有人告诉她,谁来保护她呢!爸爸说,你是姐姐,要照顾,保护妹妹哦。妈妈说,你是姐姐,你要看着妹妹,不能欺负妹妹。她小心翼翼的保护害怕躲在身后的妹妹。
  “你只不过是个女的。”
  “女的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不如我。”女孩倔强的道。看着带头的于少华,小慕慧眼里满是不甘。于少华你样样不如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呵,你们家没儿子,谁叫你妈生不出儿子。”似是被戳中了伤痛,男孩的表情有点狰狞,以最大的吼声不断重复着这话。
  ……
  那时她觉得,这世间最恶毒不过如此。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画面,深入骨髓。即使日后因为这个“忘不了”她所承受的哭与痛比这百倍千倍,也甘之如始。
  童言无忌,入了谁的耳,伤了谁的眼,又痛了谁的心。男女的界限如此分明,小小孩童,刺入心扉的话已脱口而出。即使是恼羞成怒,然而孩子不经意间的话才更伤人心。一沙一世界。小孩的世界界限分明,那大人呢?那一张张笑脸,满嘴甜言蜜语的大人呢?
  那时的她觉得冬天还没到,可是却好冷。
  慕慧对自己无语了。怎么好端端的想到这些呢!不是她逸宸哥哥的表白吗?这个多年不见的青梅竹马,不仅告诉她他一直喜欢她,还为她创立了一个“冰淇淋王国”,她倒是记得小时候澜姨问她,我们可爱的小慧慧长大后要做什么?她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她好像说喜欢冰淇淋,长大了要开一个冰淇淋店,这样自己就可以天天吃很多很多的冰淇淋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说过的冰淇淋理想,自己忘得差不多了,而不喜欢冰淇淋的逸宸哥哥反而完成了她小时候的理想。如果说心底有一朵花,已经因为他悄然绽放了。
  男孩女孩之类的,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也有了一个弟弟。她的爷爷再也不会因着雅雅,琪琪的降生而越来越不喜了。她的弟弟呀!幸好,她有一个弟弟了。
  而那么遥远的事情,只不过小孩子的口角罢了。拍了下自己的头,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下。
  这时,教授点名提问,恰巧她的动作引起了课堂教授的注意,“坐在宋逸宸旁边的女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慕慧睁大眼睛,回过神来。嗯,平生第一次在课堂开小差还被抓住了,她可以去买彩票了。
  “宋逸宸旁边的女同学”,慕慧腹诽,她可以怪在他身上吗?她真的不知道教授刚才讲了什么,连忙扫了一下讲台上的屏幕,弗兰克.普兰顿.兰姆塞(FrankPlumptonRams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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