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穷志不短

　　第二天，中午，老班又一次提了武科报名的事。
　　星城一中作为南湘域中心城市最好的高中，往年成绩并不算太差，每年都有不少人考上武道名校。前些年，甚至有学生考入炎黄武道学院，松江武道学院，西南军部武道学院三大名校，也是风光了一阵的。
　　只是最近两年，成绩断崖式下降，武考成绩每况日下，去年武考合格人数只有个位数，通过重点武道学院录取线的一个没有。立校百年最差成绩一出来，校方引为奇耻大辱，星城教育局震怒，星城一中校领导层集体被下课调离。
　　星城最高行政长官痛定思变，付出大代价从王城请来著名学者刘国忠先生出任新校长。刘校长身为七重宗师级高手，走马上任后，武力镇压异己，统一思想和管理，大刀阔斧实行改革。向下，对学生要求有教无类因材施教，争取不错过每一个人才。向上，求爷爷告奶奶耍无赖死皮赖脸要资源。
　　李青山他们这一届，算是赶上了好福利的末班车。高三(8)班虽然只是普通班的吊车尾，可也没被放弃，上面硬性目标是武道学院录取要达到5人。
　　而班主任陈清流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可能是靠着本命年的加持，一个普通班里竟然出了两个武道苗子，上个月年级武道测评考试，一个名列前二十，排名第19，一个冲进了前五十名大关，排名53。
　　这下子，哪怕带班以来从不报太大希望的老陈，今年也对武考报名的事情颇为重视。反正先报名，报了名就还有一线希望，说不运气好过了呢。不报名，那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同时，在域府给予的资源倾斜下，星城一中上下都憋着一口气，等着今年武考一飞冲天。
　　当然，资源有限，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利益均沾，高昂的报名费和校外私教武道突击训练班，便是第一道筛选关卡，就这第一关，至少要淘汰掉一半人。
　　普通班的学生，家里普遍不富裕，家里有钱的也不可能送来普通班，老师质量、资源分配那是层层递减的。
　　罗成，那是个例。那纯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找个地方浑水摸鱼的二货，跟正常人不一样的。
　　所以班主任提及这事的时候，响应者寥寥无几，也就班上几个有那么一丁点希望的学生迎合了一阵。
　　说完了报名的事，最后老班又提了一句道:“报名武考的同学，请抓紧时间跟家里人商量，最终名单最迟下周一下午就得上交教育局，过时不候啊。”
　　“另外，老师还有一点个人建议，跟大家说两句。”
　　“有天赋又有志于武道的同学，最好还是让家里给想办法报个培训班，家里有钱也可以请个教练私底下开开小灶，别觉得不好意思死要面子，也别怕训练辛苦，把自己心里过分的自信和身上懒惰的习惯全都丢掉，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
　　“再苦再累，坚持住这3个月，或许就能改变自身的命运。3个月的煎熬，一定会让大家受益终身。”
　　“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以后是天桥摆摊要饭，还是集荣华富贵一身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全看你们自己。”
　　“武者和普通人，地位差距有多大，你们自己也深有体会，都18岁是成年人了，各自别不当一回事，回去都好好想想，就这样......”
　　老班走后，大家热聊起来。
　　“好羡慕柳远智和于淼淼啊。”
　　“羡慕+1”
　　大家羡慕的柳远智和于淼淼，是高三（8）班仅有的那两个武道天才苗子，柳远智测评排名19，于淼淼排名53，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听说柳远智被星城军部一个宗师高手看上，已经收做徒弟。”
　　“据说，于淼淼家里托关系找了星城大学大四学长，一对一陪练呢。”
　　“于淼淼家里这么有钱？”
　　“我跟你们说，听人说，她那从小失踪的爸爸回来了，好像很有钱，很厉害，你们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出去别乱说啊。”
　　“看吧看吧，我早跟你们说过，于淼淼人长得漂亮，性子温柔天赋又好，以后肯定有大出息，这不苦尽甘来了吧！”
　　“切~马后炮。”
　　“就是，要拍马屁抱大腿请当面，趁人不在现场算什么。”
　　“主要是，长得标新立异，怕当面人家看不上啊。”
　　“哈哈，哈哈哈......”
　　一开始，大家的话题还算正常，随后画风逐渐转变，越偏越远。
　　李青山一个人自成一派，并没有参与讨论。一来么，跟大家算是心理上的陌生人；二来么，也是再思考自己以后的出路。
　　武考，必须要参加，这是绝对雷打不动的，目标就定三大学院，底线则是想尽一切办法考上武道学院，必须上武道学院。
　　既然目标明确，摆在李青山面前的难题就只剩下一个：搞钱，搞一大笔钱！
　　人穷万事休，让一个学生思考怎么搞钱这事，有点小马拉大车的意思，愁死人。
　　要不，问问罗胖子？怎么也是个二代，人面广办法多，说不定指点几句令我豁然开朗呢。对，赶紧找胖子去。
　　李青山是个行动派，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胖子身后，把正跟一群女生打得火热的罗成强行拉走。
　　“走，哥找你聊点事。”
　　“不是，山哥，什么事不能当面说，搞得神神秘秘的。看到没，白小灵，爷马上就要拿下了，你这横插一杠我前面努力全白费了”，胖子很不爽，逼逼叨叨。
　　“得了吧你，老子又没瞎，就你这胖成球的体型，人家眼睛得多瞎，才能看上你啊”，李青山撇了撇嘴道。
　　“山哥，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人白小灵就喜欢我这号的呢。”
　　“别扯蛋了，你那就是撩骚，要真喜欢就正经去追，等毕业以后，天各一方见面都难，别给自己留遗憾”，触景生情，李青山想起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有些感慨，推己及人，难得劝了胖基友一句。
　　“卧槽，山哥你是不是病了，还是被什么老怪物夺舍重生了？”
　　罗胖子一脸差异的盯着好基友，看得李青山全身发毛。不是吧，被发现了，要不要坦白？可我不想被切片，还能挽救一下吗？
　　李青山心里咯噔一下，吓了一跳，好在瞬间反应过来，心虚道：“不错不错，少侠慧眼如炬，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霸武门门主，九重显圣境，当年突破超脱出了以为，被迫轮回转生，最近刚觉醒了前世记忆。”
　　“也就是说，你，前世九重显圣大高手，未来可能超脱的绝世人物和我的好兄弟李青山是一个人，对吧。”
　　“对对，理解的很到位”，李青山孺子可教脸。
　　“去去去，别打断我畅想高光时刻。意思就是胖爷从此抱上最粗大金腿，以后谁谁干趴下，炎黄星横着走呗，山哥牛逼，山哥威武！”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带劲？”
　　“带劲是真带劲，话说，山哥你是不是又想坑我，有什么事求我，赶紧说！”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有事求你？”李青山很是差异，这胖子变聪明了，不好办呐。
　　罗胖子翻了翻白眼：“你是不是看我傻，还转生重生，您跟我写网络小说呢。
　　“这不明摆的事吗，哪次你一本正经讲笑话，最后不都是为了坑我。”
　　“怎么能说坑呢，是，重生确实是开玩笑，但是吧，我觉着吧自个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练武天赋的，只是苦于条件差，龙困浅滩飞不起来啊。最近我常常思考，跟真正的天才到底差哪了，今天才终于找到答案。”
　　“答案是什么？差哪里了？赶紧说来听听，哥给你分析分析，嘿嘿”，罗胖子听到了，明显来了兴趣。
　　“胖子，你听哥给你分析，看看是不是在理。”
　　“好的，您说~”
　　“你看哈，想出人头地就得走武考的路子，这是咱普通人唯一的出路，对吧？”
　　“对”
　　“练武呢，一般要具备几个基本条件，算是前提。一是勤奋，二看天赋，三靠资源，是吧？”
　　“没错！你说的都对，可这特么不是常识么，跟谁不知道似的，还听你分析”，胖子不屑道。
　　“别急啊，重点马上就来了。”
　　“好好好，来重点，您请！”胖子迫于李青山往日的淫威，勉强配合着。
　　“先说勤奋，吃苦耐劳，哥哥我可以拍着胸脯说，不差谁吧，够努力吧！再说天赋，自小品学兼优，智慧机智在同龄人里绝对算冒尖的吧？”
　　“这倒是事实，同样一起干坏事，反正最后倒霉的一定是别人，被批评毒打的没有你我也就认了，可受表扬的还总少不了你，这一点，胖爷我天都不服就服你，真的”，胖子咬牙切齿，悲惨往事历历在目，说多了都是眼泪。
　　“最后第三点，资源，其实说白了就是【钱】，哥跟天才就差‘钱’的距离啊，兄dei。”
　　“你说，要是咱有钱，还有柳远智于淼淼他们什么事啊，对吧，胖哥！”
　　“样貌还行，身高体型勉勉强强，也算你达标吧”，罗胖子对着李青山上下审视，品头论足，“可现在听说行情也不太好，内卷得厉害。”
　　“胖子，你什么意思？”李青山越听越不对劲。
　　胖子不理继续说道：“身材长相算你都过关，可还得器大活好，这器大不大，平时我见过，绝对大。活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啊，这方面也没法教，靠悟性。”
　　罗胖子越说越精神，车子开始提速。
　　“不过，就凭山哥这留了十八年的童子身，活，估计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也架不住那些上了年纪的客户就是喜欢这调调，所以市场前途还是不错的......”胖子不等说完，哈哈大笑着赶紧跑。
　　“死胖子，别跑，看我打不死你......”
　　李青山气急败坏追着好基友，打打闹闹的身影一起消失楼梯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