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会议

　　A区警局，一场临时会议正在进行。
　　会议室屏幕定格在一张手的影像上，这是来自一个巡逻守卫休眠前最后拍下的图片。
　　“这个IP05252189的武装守卫，当晚从停尸间偷走了一件光学斗篷，在装备库偷走了几件武器。屏幕上的图片是它离开这里时，为了防止报警，强制开启管理员权限控制了秩序守卫。”
　　高仓夕子平静地介绍完一切，转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的戈登。
　　“戈登先生，你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如果没猜错，这个守卫在你们停尸间的一个旧型充电桩上进行了充电。并且以一位叫做伊藤鸣的警官名义骗取了我们公司的内部资料和权限。”戈登快速补充道。
　　坐在高仓小姐旁边的伊藤鸣瞪大了眼睛。
　　“即使是武装守卫，怎么可能自主进行这些操作......更何况它还是在没有电的情况下？”高仓夕子疑惑地问道。
　　“应该说，为什么一个旧型的充电桩没有进行升级？”戈登反问。
　　“旧型地充电桩有什么安全隐患么？”伊藤鸣插嘴道。
　　“当然没有，伊藤先生，但新型充电桩会在守卫进行充电时进行资格审查，如果身份有问题，会令其强制性休眠。”戈登半解释半责怪地语气说道。
　　“守卫可以自己找充电桩充电么？就像人饿了自己找饭吃？”高仓夕子倒在了椅子上，锋利地眼神锁定戈登这里。
　　“高仓小姐，每个守卫都有低电量时自行寻找方圆200米内充电桩的功能......”与戈登随行的一位机械部工程师小声回答，这样不友好的语气让他有些害怕。
　　“我想......”戈登看向了高仓夕子锐利的眼神，继续说道：“高仓小姐，请不必再追问关于守卫的问题了，考虑它误杀萨芬的情况已确认，这样故障的机器继续做出什么样的行动，恐怕都不足为奇吧？”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到和控制住这个失踪的守卫。”
　　“那是当然！”高仓夕子难得配合的点了点头。
　　“但是。”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说道：“根据我的调查，同类型案件——也就是守卫误杀案件，在本月已经连续发生了三次！”
　　“这个萨芬，在主公司是多年的安全主管，我们查阅了他对于各种守卫的操作调试记录，4年的记录显示，他误操作的次数是0.”高仓夕子面沉如水般说道。
　　“很难有人做到0，戈登先生，即使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热插拔错误动作，他都从未做出过。这在其他工程师那里，我们根本没看到第二个。”
　　“这样的人，我很难想象他会误操作到让守卫击杀自己。”
　　“此外，一个未进行充电的守卫要如何用手臂‘击穿’一个人的胸部？除非这个人是纸做的！”
　　高仓夕子不容质疑地说着，话毕后，众人发现不知不觉她已经站了起来。
　　“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高仓小姐？”戈登已有些不耐烦。
　　“这个案件一定另有隐情，我们会继续调查，希望主公司到时配合。”高仓夕子回答。
　　“如何配合？”戈登继续问。
　　“这里有一份清单。”高仓夕子切换屏幕画面，上面清单上显示了至少30个需要提供的资料。
　　戈登笑了笑，未能掩饰眼中的不屑一顾，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高仓小姐，只能满足你清单上的三个要求。”
　　“萨芬遇害当日的办公室监控、萨芬误操作调试的系统日志以及武装守卫的机械部分图纸，图纸方面我们会保密。”高仓夕子似乎早料到戈登的回答，不假思索地快速报出了她的三个要求。
　　“没问题。”戈登面无表情回答。
　　随行的机械部工程师刚想到，主管的办公室似乎没有监控记录这东西，抬眼就看到戈登已经用眼神在示意他闭嘴。
　　“高仓小姐，有了解近两日C区的病毒爆发是怎么回事么？”戈登突然问道。
　　“略有耳闻，据说这次未知病毒爆发情况很严重，病毒会让人发生变异并且产生很强的攻击性，C区整个城区都已经快要沦陷了。”高仓夕子不明白戈登为什么问这个，还是如实回答。
　　“你们不需要支援么？”戈登继续问。
　　“本来今天是要出发支援，C区警局的同事们死伤惨重......不过，主公司的武装守卫介入后，局面基本已得到控制。”高仓夕子回答完，突然意识到戈登询问的意思。
　　她锐利的眼神与戈登沉静如水的眼神短暂对视后，也不显得那么锐利了。
　　“到底是谁在掌控局面呢......”戈登喃喃自语。
　　“高仓小姐，现在我要说的不是代表我自己。”戈登提高了声调，表情严肃，和刚才判若两人。
　　“不管你如何调查，就萨芬这件事，主公司希望在一星期后结案，同时进行记者新闻发布会。你是否明白？”戈登故作疑惑地挠了挠头，随后又看向高仓夕子瘦削的脸庞。
　　“可能是我的措辞有问题......这不是询问，这是命令！高仓夕子，你必须在七天后结束调查，到时调查组解散，并亲自召开记者新闻发布会，向公众解释发生的一切。”
　　戈登话音未落，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他背过身时又留下一句话，这句话不只对高仓夕子说，也对整个会议室的众人。
　　“一切都将为了主公司的利益，我们和你们不过是小丑。”
　　回主公司的路上，戈登瘫坐在后座上，自觉头有些发涨。
　　“拉法，说说你的看法。”他向前面正飙车的拉法问道。
　　“戈登先生，我也不认为一个武装守卫可以做到那种程度，更何况它脑机里连块芯片都没有。”拉法回答，这话如果让高仓夕子听到，恐怕更加不死不休了。
　　“我是说C区病毒爆发的事儿。”戈登踹了一脚司机座位，拉法手里方向盘一个趔趄，车子快速晃动了一下，随机又恢复正常。
　　“这么做很危险，戈登先生。”拉法提醒道。
　　“病毒可能和你要找的芯片有关系？”拉法继续回答戈登的问题。
　　戈登眯着眼睛，许久未说话。
　　就在拉法以为这位老板快要睡着时，才又传来他的声音。
　　“芯片找到了么？”
　　“芯片已经找到了，不过并不在机械部的豁免报废库。”拉法回答。
　　“哼哼......”戈登轻轻笑了两声。
　　“我在考虑是否要把你重置，或者思维算法减少几次迭代......拉法，你知道的有点太多了。”
　　戈登从后面来回抚摸着拉法的头颅，坚硬且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