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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领头的衣着得体干净，和其他小商贩迥然不同，和底层为了糊口的小商贩相比很显突兀而鲜明。
石寒想要多购马匹，不禁对眼前的商贩来了兴趣，忍不住拉长声音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小人不知大人何意。”牛马商贩做出不解的样子。
整条街都因为这种情况鸦雀无声，原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是有传统的。
“我需要购买大量马匹，想和你们东家长期做买卖！”石寒冲他了然地点点头。
那商贩立即大声应了应承道：“不知大人府上在何处？小人可以通知小人东家前来大人府上拜访，当面商榷买卖。”
石寒正欲要催马而过，又勒住了马缰，点点头道：“前面不远处，市场边上的福禄堂酒肆。”
石寒示意稍安勿躁，让石勒在前面开路，自己带着身后几个护卫，直接穿过市场，进入前面一家看起来就规模不小的酒肆。
三层木楼的结构，四合大院落的布局，带住宿、食肆、酒楼于一体，似乎是专门方便来赶洛阳市场的商贩们住宿吃喝的。
刚入酒肆，看到店小二迎来了上来，石寒劈头就问道：“今日酒肆的生意如何？”
“一般般，客官几位？这个点刚过了晌午，打尖还是用餐？”店小二赶紧殷勤询问起来。
“你可能不大认识我，把你们掌柜的叫来，”石寒命令道。
掌柜是代替东家打理整个酒肆生意的，店小二有点犯懵，不知石寒一行人为何要找掌柜。
“大人，你怎么也来了？”一个熟悉浑厚的声音在石寒身后响起。
石寒转身回视，果然是被他送入了淮南王府的石方这魁梧恶人。
“好巧，方大总管，你怎么也在这里？”石寒赶紧主动陪笑道。
“这不明摆着吗？大人，我是来这里吃饭呢！”石方马上哂笑道。
“再说，这可是我们石府大老爷名下的私有产业，如今我不来上心盘账底，督促管理经营，还有谁来打理这一茬？”
石寒也接话道：“说得是，我正要来找这里掌柜，从今以后，我要定期来核账收钱，让他对我直接负责，毕竟现在老爷府里变天了。”
“也罢，我这大总管如今暂时离开了石府，而石府现如今的事务又都由大人你在管理，以后这福禄堂酒楼的时务还是交由大人你来对接罢。”石方点点头答道。
原来这家酒肆正是石崇开设在洛阳城中的产业，位置正好是紧挨大市场的黄金地段位置，并且还有最好的黄金视角来监视外面市场街道上的一举一动。
很快酒肆的掌柜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戴个进贤冠，一副文士模样，小眼转来转去，下巴上留了一把老鼠须。
见到石寒和石方二人，连忙迎上来，抱拳道：“方大总管，这位大人是……”
“掌柜好，如今我是石府的实际负责人，同时也是齐王府实授的朝廷八品牧官。”石寒也一抱拳，显和平易近人，毫无官架道。
“现在石府大小姐年纪尚小，事务管理不过来，只能委托给我。”
“所有对外事务，包括与官府打交道，旗下的田庄收租，外面的产业收支……全都交由我来全权负责对接打理，以后你可要记住了。”
那掌柜似乎没料到，眼睛咕噜噜转了一下后说道：“这……”
他最后又拿眼睛望向石方，似乎要获得当场确定似的。
“正是这样，如今府中大变，自大老爷和大少爷都走后，府中总要个人出来主持局面，”石方赶紧向掌柜点头道。
“大人获得了阖府上下一致的认可和委托，尤其是大小姐，随后又获得了朝廷官方的八品官职任命，就更有威望了，我也都要听从大人的呢！”
“啊！原来如此，大人真是辛苦操劳啊。”
一挨确定了石寒的身份，连大总管石方都要恭顺，贼眉鼠眼的掌柜赶紧见风使舵，点头哈腰。
“大人面善，和蔼可亲，一看便知胸怀有海天之阔，宅心仁厚……还望大人不吝点拨学生，日后必有厚报。”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石寒望着那掌柜干瘪脸上，略微挤出点笑：“你这掌柜的，倒是会说话，以后我会定期来核对酒肆的进出收支账目。”
“嗯，就七天一次吧，如果我实在脱不开身，没工夫来，那我也会派人来核实。”
掌柜还是一脸亲和的微笑，从容对石寒道：“大人思虑周全，学生一定竭尽所能记录清算好每日每一笔账目，绝不至于误事，定要让大人省心，对我放一万个心就是。”
这掌柜在酒肆时间不短，以前很得石崇信任，地位颇高，为了节省人工成本，他多数时间还兼着账房的事务，整个酒肆几乎都委托在他手里自主经营。
以前石崇在日，也只是派人定期来收钱，他只要经营利润，对于其余的事，不太喜欢掌控细节。
见掌柜言语得体，很懂人情世故，对自己表现出应有的尊重，石寒微微颔首，确定了心中仍旧认定他当掌柜的决定。
石寒对掌柜越看越是顺眼，点点头道：“好，只要你工作干得好，令我满意，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新老板，掌柜还是很怕石寒要将他更换掉，换上石寒自己亲信的。
现在听闻石寒仍旧要重用他的话后，心中暗吁一口气。
同时也心怀感激，立即一鞠到地，感情说来就来。
他语音哽咽着说道：“多谢大人看顾和成全，有相士说学生必遇贵人相助，以今日观之，可见大人便是我的贵人，日后学生若有所成，皆拜大人所赐。”
“过誉了，我哪是什么贵人，”石寒讪笑起来，“本官冒昧，还不知掌柜先生你姓甚名谁。”
掌柜当下捻着几根老鼠须，对石寒小眼睛笑眯起来：“先生不敢当，免贵姓丁，丁凯。”
此时门口又进来一位顾客，看这位顾客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脸色有些黝黑。
虽身材不算高大，但看上去非常结实，极其的短小精悍，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暴炸精力，给人很是不一般的震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