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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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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王镇瑜第108次在心里呼喊残魂的时候,岚雪才忍不住轻轻的询问:“公子,可有办法了?”
  “嗯!只是要再委屈岚雪姬了!”王镇瑜将心一横,既然残魂叫不醒,就学电视剧吧,“有劳岚雪姬再现被泰王追赶时的情形,向马车方向奔逃,嗯,本公子即是泰王!”
  岚雪是冰雪聪明的女子,不用王镇瑜过多解释就已明白,红着脸点了点头,声如蚊蚁:“奴婢知晓了!”
  随即先将之前才梳理好的发髻再次弄散打乱,又伸手解开裘袍系带,手有些微抖——毕竟裙衫多处被扯破,裸露出大片肌肤,这对一个姑娘来说,很是难为情,但当前情形,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王镇瑜把目光转向一旁,轻声嘱咐:“本公子会作醉酒追之不及状,呼喊戎仆帮忙,岚雪姬可在接近马车时故意跌倒。此是最后一步了,须真实些才好,待会儿若有冒犯,请岚雪姬勿怪。”
  “公子折杀奴婢了!今日得公子大恩救助,自是知晓公子为人,奴婢不会有任何怨言!”岚雪低着头,将脱下的裘袍递给王镇瑜。
  王镇瑜心想,大学时自己曾有过面对几百名观众演出情景剧的经验,而岚雪作为一名舞姬,也应该见惯了大场面,都算是有舞台经验的人了,应该不会怯场演砸的。
  王镇瑜后退十余步,从怀里掏出此前在憩室收集的裙衫残片,原本是想带走找个僻静无人之处扔掉的,没想到竟在这里用上了,心里暗暗赞了自己之后,向岚雪点头示意。
  没了裘袍暖身的岚雪冷得瑟瑟发抖,配合接下来的剧情正好。
  “公子……求您放过奴婢吧!公子……奴婢求您了……”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墙拐角处传来,正在聊天的两名戎仆停止了交谈,默契的一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尽管那里漆黑一团,但脸上都浮现出猥琐和期待的表情。
  一名衣衫单薄,黑发散乱的年轻女子,双手交叉捂在胸前,跌跌撞撞的转过墙角,向着他们所在的光亮处奔来。
  虽然无法看清容貌,但就凭那长腿细腰也知是个美女;她已经尽力遮挡着要害部位,不过在跑动间,肩头、手臂、大腿和小腿等处仍有雪白肌肤在破损的裙衫间若隐若现,经行灯火光的照耀,显得更为诱人,给这冷夜里的空旷广场平添了几分香艳。
  女子看清灯火下有人,慌乱的叫道:“义士救命!”奔跑得更急,如果不是她口中喊出了“公子”两字,两名戎仆一定会争先恐后的张开怀抱迎上前去。
  可还没等他们回答,黑暗的拐角处又转出一道人影,步履虚浮踉跄,一只手里挥舞着布片,明显是从女子裙衫上扯下的,嘴里含混不清的叫着什么,向女子追赶过来。
  待看清后面那人的服饰,被惊醒正准备跳下马车的戎仆把头缩了回去,选择闭上眼继续睡;先前站在一起的两人再次展现出默契,各自打个哈欠,转身向马车前室走去……
  他们身后,传来那公子醉醺醺但又气极败坏的声音:“镒,镒,抓住……给本公子……抓住这……贱婢!带……带回宫!”
  原来是镒的主子,那个庶出的二十一王子!戎仆们可不傻,庶不庶出都是个王子,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偷看都有可能性命不保。纷纷紧闭双眼,奋力竖起耳朵倾听剧情发展,深怕漏掉了一个字。
  “呀!”众人听见女人一声惊呼,心里猜想,这是被抓住了?又涌起莫名的兴奋,仿佛是自己抓住了女子一般。接着一个男声传来:“要扶你起来吗?”
  女子并未搭理,慌乱的忍痛爬起,想继续往前跑,但镒一言不发,挡在她跟前几步外——她往左他就往左,她向右他也向右,却未动手抓她。
  女子此时又羞又急,心想:“你家公子都说了抓回宫,你倒是快些动手啊,怎是这般傻愣?”
  公子追得近了,冲镒怒吼道:“愣……愣着作甚?本公……子的话……没……没听见?带上……回宫!”
  镒小声冲眼前的女子说了句“得罪了!”,便抓住女子手腕拖向马车,女子挣扎不脱,哭泣声、求饶声传进那些装睡的戎仆耳朵里,却是让他们心里兴奋起来,浑身燥热无比,幻想抓着女子的手感该是如何美妙。
  随着女子的哭泣求饶声,公子的含混叫喊声越来越低,接着便是急促的马蹄叩击青石路面的声音,渐渐远去……
  全程不到百息时间,众人纷纷跳下马车聚在一起,兴奋的谈论着,又互相补充印证听到的一切声音,此时广场上吹过来的寒风不但不再刺骨了,仿佛还带着女人的香味。
  他们心里百般的羡慕——这王城里随便挑一位姐儿出来,身材、容貌胜过他们常去光顾的窑姐儿百千倍也不止,就算是放到只招待达官贵人的凤婉阁、春吟院这等顶级的风月场中,也能轻松做个花魁;
  一会儿又暗自埋怨没能投个好胎,眼看着别人大口吃肉,别说剩汤了,就连瞧上一眼的资格也没有;
  随后又嫉妒起和他们同样身份的镒,想着他今晚定能得笔丰厚赏钱,足够他包下窑姐儿,整晚只侍候他一人了;
  可惜没有一个人,会对被拖上马车的年轻姑娘表露出一点点的同情或叹息,仿佛对此类事情早已司空见惯,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车厢里的王镇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对坐在他右侧,脸红红的岚雪竖起大拇指:“岚雪姬的演技可以拿小金人了,若是本公子不知情,也得当真了!”
  岚雪并不知道王镇瑜说的“演技”和“小金人”是什么意思,想着必是自己学识浅薄的原因,从小训练养成的习惯也不去多问,知道这话定是在夸她,轻声回道:“公子莫取笑了,方才奴婢想着被泰王追赶的情形,心里真是害怕得紧!”
  王镇瑜顿觉自己嘴碎,怕又勾起她的伤心,便转移了话题:“岚雪姬接下来作何打算?”
  谁知岚雪听到他问,忽然离开座位,在狭小的车厢里跪下,“奴婢三岁便被卖入太子府中习舞,已逾十二年,与爹娘早断了往来,更无亲戚可投靠,如今太子府是断无可能回去了。如若公子不嫌,请留下奴婢侍奉打杂!”
  王镇瑜长这么大,哪儿被人跪过,连忙把岚雪拉起按回座位,看着她眼里又蓄满泪水,一阵心疼。
  面对一个如此娇滴滴的小美女,心头一热,老毛病又犯了,热血上涌,冲动之下也未细想,便答应了下来:“岚雪姬若想留下,求之不得!但有些许事须得先答应本公子!”
  怕岚雪又误会,接着说:“以后切莫再跪任何人,也莫自称奴婢了,可能答应?”
  “奴婢答应!谢过公子!”岚雪抹了抹眼泪,突然想起公子要求自己别再自称奴婢,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但又觉得这样的动作表现得过于放肆和轻浮了,习惯性的又想要跪下赔罪,但公子偏偏也说了不要再跪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身体僵直,以一个不自然的半蹲半直的姿势说道:“岚雪定能做到!公子的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王镇瑜看着岚雪一连串的表情变化和肢体动作,觉得这瞬间她才显露出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该有的娇憨可爱,轻轻拉起她坐下道:“哎,应该多加一条,就是不要再说什么大恩大德的话了,本公子与你是互相帮助!”
  岚雪见公子不但心好,还毫无架子,加之现在逃离了太子府又有了新的归宿,心情也是大为放松,轻声回道:“公子不要岚雪提,那便不提了,记在心中便是了!”
  王镇瑜笑道:“那本公子可管不着了,随你吧!”
  岚雪又轻轻的“嗯”了一声,王镇瑜点点头,心里想着,残魂好歹也是个王子,家里多添个舞姬应该不是难事吧?
  想到残魂,心里又生出些惆怅,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全靠他的出谋划策,自己和岚雪才能顺利脱身,还欠着他一声谢谢呢,真希望他只是晕的时间长了些……
  “公子,岚雪现今宛若新生,斗胆求公子赐个新名!”岚雪的请求打断了王镇瑜的思绪。
  “啊?赐新名?”王镇瑜一惊,自己在这时代连胎教水平都没有达到,哪能随便给别人赐名,头疼啊!对,头疼!
  “哎,颅脑又疼得慌了,待本公子好些时再想想吧。”王镇瑜此刻更是希望残魂没有消散只是晕了……
  “公子伤势看来颇重,可勿有别的隐伤才好!岚雪不扰,公子憩上一会儿吧。”岚雪不懂医术,声音里真情实意的透着担忧。
  “不想事便无碍,你也休息下吧。”
  岚雪点了点头,王镇瑜闭上眼假寐,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
  两人随着马车碾过路面的抖动,时不时的身体会碰到一起,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又有些暧昧。
  好在时间不长,马车缓缓停住,车厢门板被轻轻的敲了两下,镒的声音给两人解了围:“公子,回宫了!”
  王镇瑜对岚雪小声说了句“装晕!”便躬下身将纤瘦的岚雪打横抱起,岚雪此时就算想不装晕也不行了,羞得只能将头埋在王镇瑜臂弯里,脸上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镒先一步跳下车摆好了马凳,又轻轻敲了敲车厢门,“请公子落车。”
  王镇瑜“嗯”了一声,镒才打开车厢门,接着掀开厚厚的棉帘,一股冷风猛的灌进车厢,王镇瑜不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把岚雪抱得更紧了些。岚雪更是害羞,身体绷得紧紧的,把头又往王镇瑜的臂弯里钻了钻。
  车厢空间着实不大,王镇瑜只得保持弯腰横抱岚雪的姿势,踩着马凳落了地。望着眼前高大的宫门,心想,这可不像我那几十平米的蜗居,这么大一地儿,卧室该怎么走呢?
  正纠结要不要问问,该如何问时,镒抱拳说道:“天黑,公子请小心脚下!”然后从车上摘下一支灯笼在前引路。
  镒果然是个值得信赖的人!王镇瑜心里暗暗夸奖,自然的跟上前去……
  距宫门还有两三阶时,镒突然脚下踩滑,痛呼一声扑倒,还往下滑了两阶,手中的灯笼也飞了出去。
  王镇瑜先是吓了一跳,怀里的岚雪也被吓得一抖,回过神来的王镇瑜觉得镒这一跤摔得看着都疼,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关心一下,却见镒像没事儿一样,利索的爬起来,轻轻拍了几下腿脚,捡起灯笼,蹦上余下的台阶,推开了正门旁的一道小门,躬身等他。
  经过镒身旁时,王镇瑜问道:“没事吧?”
  “呃,谢公子关心!没事儿!”镒恭敬的回道。但他心里却在暗暗纳闷,今天公子感觉很是生分,从小到大,天天见我摔跤,早就说好若不是十息内尚未爬起就不问的吗?最多笑着喊我一声“慌脚禽”,而且从不饮醉的公子连强抢婢女回宫的事都干出来了。
  虽有诸多疑问,但门口显然不是该问问题的地方,将王镇瑜带到一处房前停住,又快步上前,推门进去将桌上的灯台点亮后,才退出门外,抱拳道:“谥这就去为公子打来热水沐浴。”说完从地上提起灯笼走了。
  这一路上,王镇瑜也总觉得有些怪异,古装剧里不是都有上了年纪的管家、众多美丽的丫鬟和说话好听的奴仆吗?
  怎么堂堂王子的住处,反而全程都是镒一个人在忙活,驾车是他,引路是他,现在连提水也是他,一会儿站在旁边侍候洗澡的该不会还是他吧?
  而且这个镒总给自己一种熟悉感……想到这里,心里一惊,难道残魂有龙阳之癖?
  这事也不好直接问残魂,况且他还在不在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敢找镒套话——自己这冒牌货,就凭那半调子咬文嚼字的古语,定会被揭穿。
  房间内陈设简单,除了桌几之外,最显眼的便是靠里的一张漆木悬山顶帐架床了。
  这床实在太宽大了,帐纱被挽起挂在两侧,露出两级木质步阶通向一层平台,平台的两侧各放有一个小矮柜,走上平台之后还需要再走个七、八步,才能爬上床铺——不夸张的说,放到现代,能顶一间小卧室。
  在房间的壁角,支有一张屏风,想来那后面放的就是浴桶了,后世曾认为在这个时代的古人,是将浴桶与便桶放在一起的,再辅以香料除味,一会儿便可以验证后世的研究正不正确了。
  王镇瑜看着每件家具器物都感叹不已,再过个几千年,它们可全都是货真价实的国宝啊……
  怀里的岚雪轻轻扭动了一下,这才终止了王镇瑜的感慨,忙将她放下:“一会儿镒还会过来,且在床上躺着继续装晕吧。”
  岚雪红着脸不敢看王镇瑜,向床边走去,还放下了纱帐,将裘袍脱去,扯过锦缎棉被把自己全身盖得严严实实。
  现在新的问题出现了,床再大,它也就是一张,岚雪是被自己强抢回来的,不可能再给她单独安排一间房吧,该怎么睡呢?睡床前那个小平台吗?也不知道会不会硌得慌……王镇渝又在心里呼喊残魂,一片寂静。
  去而复返的镒,这时又敲响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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