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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太上皇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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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靖康元年,正月初四,夜深
  大雪已经连着下了好几日,依旧没个停歇,宫灯照出了一角的雪黄,前头白茫茫的一片,小太监裹紧了衣领,呼着白气,一头扎进了没到了脚脖子的雪里。
  从福宁殿、天章阁、宝文阁转个角便到了横街上,小太监继续埋头赶路,顺着横街往东走,前头就到了枢密院,里头只点着几盏零星的灯火,再往前就到了中书省,与枢密院一般,没什么人在,再往前就到了都堂,这是相公们寻常办公的地方。
  都堂里倒是灯火明亮,人影绰绰,但却安静极了,落针可闻,小太监站在都堂门口,拍打着身上的落雪,忽然怔住了。
  有几只雪沫子打着旋儿落进了熏黄的灯光里,小太监扬高了宫灯,望向了四周,漫天的雪沫子熠熠生辉。
  小太监高兴的进了都堂里,本想先向相公们道个喜,雪停了,却见门口的一个红袍官径直冲向前,急促问道:“官家可醒了?”
  都堂里什么时候混进了个红袍的,小太监不认识,望向了后面的一众紫衣相公,道:“官家刚醒,让诸位相公去垂拱殿议事。”
  “官家醒了?”
  “醒了就好!”
  “我等速去!”
  一众紫衣相公们板着的眉头舒展了不少,随即蜂拥而出,小太监注意到,唯有那名红袍官呆立在雪中,眉头拧紧,嘀咕道:“雪停了!雪停了!”
  几盏宫灯引在前,照的横街上一片光亮,脚步声如马蹄声疾,紫衣相公们走的飞快,而小太监引着那名红袍官却远远的坠在后面。
  眼见落后了一大截,而那名红袍官还在走走停停,不时的念叨“雪停了。”
  小太监既疑惑又心急,便道:“上官,得走的快些了,莫让官家等的急了。再说这雪停了,各路勤王军就能更快来了,不是更好么?”
  红袍官叹道:“金人来的更快。”
  小太监呆若木鸡。
  ……
  垂拱殿内布了几方暖炉,熏得大殿内芳香四溢,赵桓病恹恹的坐着,一个无端的问题又浮现在了赵桓的脑海里,妈的,为啥那天要去钓鱼?
  约两天前,赵桓去水库钓鱼,守了老半天没动静,刚点一支蚊香,鱼竿嗖的一下被大鱼拖到了水里。
  赵桓脱了衣服就下水博大物,结果身体失温,腿脚抽筋,紧接着一命呜呼,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就成了大宋的赵桓。
  自古太子不好当,干的好顺利当老大,干的不好提前挂。
  幸运的是,赵桓顺利当了老大。
  不幸的是,赵桓可能要提前挂。
  靖康之耻,可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的,赵桓想不知道都不行,本想着提前跑路到南方,当个逍遥王爷,结果内侍刘宏告诉他,太上皇早上刚南狩去了。
  太上皇就是宋徽宗,这个老六提前跑路了。
  赵桓差点一口血吐出,又问内侍刘宏:“金人到什么地方了?”
  刘宏低声说:“金人初二打到了黄河边。”
  赵桓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又贼心不死的问:“黄河天险可抵御多久?”
  刘宏欲言又止,瞟了一眼,见官家直愣愣的盯着他,只好如实说道:“威武军节度使梁方平领七千军马守黄河北岸浚州,步军都指挥使何灌领禁军三万守黄河南岸。金军初二到黄河北岸,梁方平率撤军,何灌恐汴京空防,便也一并撤了,且梁方平走时烧了浮桥,毁了船只。相公们说,有大雪阻碍,可延至十日。”
  赵桓一口气没上来,结果双眼一黑,晕过去了,直至夜半才醒。
  ……
  史书记载靖康之耻,金人两次打到了汴京城下,第一次大宋割地赔款了事,第二次金人掳走了徽钦二帝。
  赵桓醒来时,回忆起了这则细节,意识到自己暂时不会挂,顿时垂死挣扎惊坐起,连忙起床着衣摇人。
  自古有投降可活的百姓;有投降可活的臣子,可有投降可活的天子?
  作为一名穿越人士,赵桓对于当前所出的环境了解有限,惯性思维下会寻找这个时代的历史大名人来帮助自己,不仅仅是因为这些能登上史册的人的能力出众,更重要的是史册早已为这些大名人的秉性、立场做了背书。
  比如岳飞、宗泽、李纲……
  当得知李纲就在都堂里,赵桓毫不犹豫的让刘宏去找人来。
  约莫是赵桓说话时没说清楚,亦或者是刘宏传话给小太监没传清,总之,小太监领会的意思是官家要见诸位相公。
  于是,都堂里的紫衣相公们,一听说官家醒来,急匆匆的赶来了垂拱殿。
  金人南下,郭药师反水,燕京城不告而破,沿途官员或弃城而逃,或举城而降,眼见金人即将渡过黄河,直奔汴京而来。
  在这紧要关头,太上皇跑路了,赵官家又病倒了,据说连人都认不清了,可到底是战是和,亦或者边战边和,总得官家最终拍板不是?
  …
  紫衣相公们一进垂拱殿,登时感到一股暖流袭来,方一抬头,却见赵官家正坐在上头,火热的目光在人群里穿梭,似是在找人,并问道:“李纲何在?”
  这倒是把一帮人问住了,大家相互对视一眼,均不知官家是何意思?
  莫非官家真不识人了?
  再想,李纲这厮是不是又乘机谄媚献上,蒙蔽圣听?
  这话得往前翻,李纲之前一直不起眼,因言获罪,一直被贬,去年因太上皇近臣吴敏说了好话才被调回汴京,任太常寺少卿,紧接着金人南下,李纲又通过吴敏上疏太上皇五项驭戎之策,被擢升兵部侍郎。
  提携了李纲的知枢密使吴敏,此刻默默摇了摇头。
  此时,一名红袍官从人后缓缓走至人前,躬礼道:“禀官家,臣兵部侍郎李纲。”
  然后在诸位大臣惊讶的目光中,但见赵官家起身急走到李纲身前,扶手相迎,道:“汴京就拜托你了。”
  李纲愕然,手有点抖。
  群臣哗然。
  垂拱殿落针可闻。
  赵桓继续道:“自今日起,汴京城防一切悉数由李卿负责,你要什么,朕给你什么,能御来犯之敌否?”
  李纲激动了,手抖的更加厉害,活了四十三年,从来没这么激动过,抬首见官家满目真诚,言语诚挚,登时心中生出士为知己者死之感,当即铿锵奏:“臣在汴京在……”
  赵桓打断,拍了拍李纲的手,嘱咐道:“汴京不在,你也要在。”
  李纲的一颗小心脏激扑通扑通的快要蹦出嗓子眼了,恨不得立刻一人一马去挑了金营,道:“臣立死报国,定不负官家之托。”
  赵桓道:“我心甚微!”
  “官家,不可,汴京城防事关重大,李纲何德何能,敢居此重任?”一名紫衣相公带头反对道。
  “对啊!事关重大,请官家三思啊!”有一名相公劝解道。
  “汴京城防之事,绝不可交给纸上谈兵之辈,臣请官家速速收回成命。”另一名紫衣相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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