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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伸头相公,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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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德殿内,当赵桓听到宣德门外没了动静,紧接着又看到刘宏笑嘻嘻的回来,便已十分确定了,兴奋道:“李纲果真不负所望。”
  虽然赵桓来到大宋,仔细算算才48小时不到,但仅这么点时间竟活出了度日如年的感觉,每时每刻都在煎熬,好在终于要柳暗花明了。
  通过李纲,组建一支听话的执政班底,赵桓就能按照所设所想,去做所做的事,不再受到肘掣。
  “承官家英明神武,李侍郎方才可扭转局势。”刘宏瞅着机会上前拍马屁,又把李侍郎与何粟如何一一化解民众愤怒之事,绘声绘色的描述一遍。
  “披紫袍?冒充李相?还作誓?还拉开封府尹做保?”赵桓听的愣神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如果不是刘宏亲口叙述,确认无疑,赵桓倒觉得这听起来更像是俗套电影为了凸显主角光环故意编排出的一出故事。
  “他可真是干啊?”赵桓沉默半晌,才酝酿出这么一句话,接下来又头疼了,该怎么替李纲擦屁股呢?
  “咱家倒是想起来一桩旧事,真宗年间,辽人来犯,寇相挟真宗御驾亲征,签订‘澶渊之盟’,归来后,遭言官弹劾寇相置真宗犯险,有人谏言寇相有功亦有过,可罚俸警示,真宗遂罚寇相两年俸禄。”刘宏道。
  赵桓登时明了,该如何替李纲擦屁股了,且转念一想,刘宏这厮虽两面三刀,算不得忠诚,亦算不得良臣,但有时候,确实好使。
  “说说何粟。”赵桓听着有些熟悉。
  “官家先前问咱家,朝廷可还有似李侍郎等忠肝义胆之辈,自然是有的,代州守将李嗣本、崞县守将李翼、太原守将张纯孝皆死战不降,开封府尹何粟、前枢密院事耿南仲、户部尚书梅执礼,龙腾阁直学士汪藻、翰林学士宇文虚中皆主张屯兵固守汴京。”刘宏很乐意替李纲及其有着相似主张的人,说上几句好话,并稍稍加上了些许夸张之词,顺势而为的加深他们在官家心里的印象。
  “嗯!想起来了。”赵桓想起何粟差点被民众群殴,不禁笑道:“何粟差点遭百姓的打,还得替李纲作保,真是为难他了。”
  趁着赵桓心情好,刘宏思来思去,还是决定将方才与二相交谈的事道出,他虽然是个二姓家奴,但绝不想当三姓家奴,免得将来被捅出,满身的嘴都辩不干净。
  “官家,咱家还有一事,需禀告。”刘宏忽然一脸正义,语气肃然。
  “说!”赵桓收起了思绪,静静的望着刘宏。
  “咱家从宣德门回文德殿,必经大庆殿内门,方才二相在那儿等着咱家......”刘宏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与二相说的话,和盘托出。
  经这么一提醒,赵桓才意识到自己当时任命李纲是有多么的鲁莽,但反观灵魂穿越这件事,本就是一个不能说的bug,放在旁人眼里,官家只生了一病后,便前后言行不一,又忘却了诸多人与事,不教人怀疑才不正常。
  为了弥补这个bug,赵桓搅动脑汁,还别说,真真给想出了一个办法,既合理,又符合当下情形。
  赵桓故作颓然道:“你心里是不是也有诸多疑问?”
  介个问题,刘宏不敢答啊!
  “不但是你,恐有疑问者不计其数啊!”赵桓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最后又像是想通了,淡然道“本不欲言之,但家事国事摆在朕这儿,就都变成了国事,大臣们担心也不无道理。”
  “病时,朕作了一个梦,梦里看见了太祖与太宗,他们问朕,何以弃汴京而弃人心,继而弃天下,朕无言面对,唯有以死守护祖宗基业......”
  拿祖宗说事,在古人眼里乃是一件神圣到不能再神圣的大事了。
  譬如你要骂一人,你骂他本人一句,他最多会骂你一句,但你要是问候他祖宗八代,他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又譬如你骂不过对方,便趁着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掘了对方的祖坟,那便是结下了你死亡我,不死不休的恩怨。
  所以,当赵桓拿祖宗说事后,刘宏登时就信了,没有丝毫犹豫的相信,至于后面什么识不得人,忘了事,在刘宏的脑补下,自然就成了是赵桓面子上过不去的故意之举。
  ...
  五更天,天色微微明,雪停。
  诸部大臣都等在紫宸殿,听到宣德门外没了动静,也大致猜到李纲顺利处理好了此事,顿时气氛为之一变,都在打着各自的算盘。
  等李纲处理完了宣德门事件,匆匆回了紫宸殿,摇身一变成了大红人,明眼人都知道,李纲这厮前途可不限量。
  赵桓重回到了紫宸殿,站列整齐的诸部官员中,李纲出列,坦坦荡荡,不掺一丝虚假的向官家奏报宣德门事件处理过程及结果。
  群臣闻之,刹时哗然。
  特别是李邦彦,脸都黑了。
  而早就知道实情的赵桓,老神在在。
  果不其然,有言官弹劾李纲,以下犯上,目无尊长,功不抵过,谏言官家应极重处置。
  但为李纲辩护的倒也不少。
  龙腾阁直学士汪藻,向来耿直,大概这也是他当不得大官,只能写写诗词,发发牢骚的原因吧。
  汪藻发过最大的牢骚对象乃是太上皇,在太上皇准备南狩之初,汪藻曾连上数奏,丝毫不掩饰对太上皇跑路的鄙视,并建议官家,那些陪同太上皇跑路的大臣,都该受到重罚。
  汪藻起初是很鄙视李纲的,据闻,吴敏上谏给太上皇跑路的点子,乃是李纲出的,但今日却是对李纲刮目相看,不忍李纲被宵小弹劾,故挺身而出,道:“若非相公缩头,岂有李侍郎借袍之举?不言李侍郎涨李相之威名,却道李侍郎以下犯上,是何道理?”
  “缩头”两个字,让八位相公齐齐黑了脸,恨不得用目光生生剜了汪大嘴巴。
  赵恒快憋不住笑了,读书人骂起人来,怎一个脏字了得。
  “禀官家,臣谏言非但不处罚李纲,更要嘉奖李纲,敢冒天下大不为而为之。”汪藻继续道,言毕,又鄙视了一眼前头的紫袍相公们,怼道:“伸头相公,缩头乌龟,公道自在人心,本官当真不认认天下没个说理的。”
  “扑哧!!”
  满堂哄笑声,此起彼伏。
  赵桓再也忍不住了。
  毒!太毒了!
  汪藻的一张嘴,简直能把人活活气死。
  李邦彦已经被气糊涂了,恶狠狠盯着汪藻,眼睛里能喷出火来,若非身后有张邦昌拉着,非要上前与汪大嘴巴拳脚相加。
  张邦昌不敢再让汪藻这张嘴出声了,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毒舌等着,又见李邦彦气的半天不出一句话,顿感不妙,只好站出来,道:“汪学士满身是嘴,本相即便长了十张嘴,也不及汪学士。然朝议之所,精在议,而非骂,有人言李侍郎需惩,有人言李侍郎需奖,惩与奖都需让人讲,但都得就着理讲,若只是骂,而不就着理,便不是议。”
  汪藻道:“张相言奖亦或者罚?”
  张邦昌道:“方才趁着汪学士大展口功之时,本相与李相商议后,一致认为功是功,过是过,二者不可混淆,但情势所逼,李侍郎不得不如此而为之,算不得过,故认为李侍郎有功无过,不知可符合汪学士之心意?”
  言下之意,二相在商议李纲有功无过的时候,你汪藻却在大骂李相,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
  汪藻哪会在意这点皮外伤,见李纲无碍的目的达到,拍拍屁股回到了班列,好似没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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