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五岳森林

　　陈海林在这片地窖谷林中行走了几天，这里潮湿的空气充斥着整个空间。随着雾气的上升，反而更加像一个蒸笼似的。阳光对于茂密的森林来说，无法将光线投射进来，这里显得十分地阴暗，让人感到有些不安。每次走一段路总能看到一些尸骨，有些是野兽的，有些是人的。也只有一群人走在一起才能感觉到安全。
　　这里的雾气比先前重了许多，几乎很难看见前面行走的人。陈海林也有靠听觉跟着人们行走，十分地不方便。现在已经进入了春季，这里反而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陈海林虽然在皇宫里长大，但战士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充满了危险。
　　路人继续往前走着，雾气逐渐散去。前面就是五岳森林的边缘了，这里树林不是那么茂密，还能看见巨大的山脉如同巨龙低卧在森林中。半空中流动的云朵，如同棉花糖一样洁白且真实，心中产生一些踏实的感觉。
　　前面的人骚乱起来，不断有人发出惨叫，尖锐的声音刺得耳朵发疼。陈海林拔出剑，双手紧紧握住，眼神十分坚定，看起来十分自信的样子。开始以为是野兽出来作乱，当听到马的嘶叫声，这才知道是山贼。
　　马蹄声越来越近，通过雾气看见山贼的容貌，全身穿着黑衣黑裤，就连马匹和马鞍也是黑色的，让人感觉十分地神秘和恐惧，这是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似乎有山贼注意到陈海林，骑着马往这边冲来，单手握住剑不断地旋转。陈海林看到他靠近时，执剑格挡，手被余力震得发麻，心里十分吃惊。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马上的剑士，骑着马冲杀的力量确实很强，心中打定主意，不打算与他正面攻击。
　　黑衣山贼看第一次没有将那人击倒，心里也十分地吃惊，有点慌乱地调转马头，不断地用双腿夹马，想快点冲过去将他杀死。看得出来，这种情况还是他第一次遇到，着实吃惊不小。再抬手手中的剑挥舞时，看到剑已经有个缺口，心里多了一份恐惧。所有都知道，能将普通剑士的剑砍缺口的只有大世家铸成的剑，这也是身份的象征。黑衣山贼打定主意一定要将他杀了，不然以后的事更加麻烦。
　　陈海林看他有骑着马冲过来，不过抬手时做了很多多余的动作，看得出已经有点慌乱。自己家族的剑还是比较有信心，对付普通兵器可以没有损伤。心里想着可能是看到他自己的剑口卷了，才会慌乱。没有多想，陈海林看到黑衣山贼又冲杀过来，没有打算硬碰硬的想法，低身将马腿割伤。马感觉疼痛一下就摔倒在地上，黑衣山贼整个人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下，半天没有爬起来。
　　机会难得，陈海林赶紧跑过去将拿黑衣山贼杀死。再抬头看前面，不断有山贼在人群众穿梭，陈海林发现山贼并不是为了杀人和抢钱，只是在人群中跑过来跑过去的，似乎在驱赶人群。陈海林看见有很多人往五岳森林里跑，这里是大路，马匹最方便行动，在林子中反而速度受到限制。陈海看山贼人多势众，无法单独抗击，便跟着众人往五岳森林跑去。
　　有些山贼似乎很有杀人的兴致，看到人往森林里跑去，也追了上去。山贼骑马的速度慢了许多，偶尔还低头避开树枝，挥舞刀去杀人时也有好几次没有成功，但是许多体力不行的人就被追上了。这时有个年轻人，看上去比较瘦下，但从速度上知道，这人的身手不俗。当看到山贼冲过来时，一下就跳在树丫上，躲开了山贼的追杀，还有几个山贼也在追杀逃跑的人。这个山贼打算放弃这个年轻人，去追杀其他的人，年轻人不打算将他放走，跳下来捡了一块石头扔向山贼，正好砸中后背。
　　山贼这时被人砸中，疼得面部扭曲，转身一看，正是那个年轻的人。这时他的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虽然看上去很瘦，但刚才扔出的石头却十分地有力道，不能小视。看他现在还没有兵器，又从书上跳了下来，心里发狠一定要杀了这人。
　　陈海林这些都看着眼里，将旁边的一个山贼挑落马下后，一下就打中了他的头，随后山贼便不省人事。追杀年轻人那个山贼十分地无奈，旁边那颗大树完全挡住了他的身形，骑着马无法将他杀死，只有跳下马近身攻击。
　　陈海林看得明白，马贼使用的剑是家族士兵使用的，而现在附近只有郑家和赵家距这里有几天的路程。赵家已经被郑家打压得离开，很能有太大的活动，这里肯定是郑家搞得贵。但又看到倒在地上山贼的兵器，是一把弯刀，和正在打斗那人的兵器完全不一样，又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想法。
　　这两人一边打斗一边吼叫，显然都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山贼冲杀前去，使用单手握剑，显然长期坐在马背上，有点不适应用双手握剑。而那个年轻人几下低头就让过了攻击，锋利的剑如惊风般略过头顶，刮得呼呼作响，听的人汗毛竖立，紧张万分。这时陈海林才想着自己有剑，拔出剑就往那两人冲去。有了多一人的干扰，很快就将山贼杀死了。其他远处的山贼感觉过完瘾了，就开始陆陆续续撤退。
　　陈海林看得所有山贼都走了之后，便将剑收回腰间。看着年轻人说道：“你的身手真不错，自己学的吗？”年轻将山贼的剑捡起来，看了一眼陈海林说道：“偷学了一点。”陈海林说道：“偷学了一点就这么厉害，陈海林，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看了他一眼，有点犹豫，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道：“何冲。”
　　陈海林看得他拿剑软绵绵的，而且方式也不对，说道：“你应该没有练过剑术吧。”何冲有点吃惊，愣了愣看着陈海林，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答案。陈海林拔出自己的剑，说道：“不要把食指放在前面，那样无法最大发挥手腕地力量。应该这样卧，最好是双手握剑，那样就不会被人打落。”说着陈海林就给他示范一遍，还有一个低身扎马步的动作。
　　何冲也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双手握住剑，重复几个舞剑的动作就熟练了起来。陈海林看他资质不错，想交个朋友，刚想说点什么的，就看见不远处被打晕的山贼慢慢站起来。陈海林和何冲对视一眼，便冲了过去。山贼正迷迷糊糊站起来时，看到两正冲过来，便四处寻找自己的刀。正要捡起来时，陈海林已经到了他的身前，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山贼动也不动，如同被宰割的小羊一般温顺。陈海林问道：“你是谁？”山贼说道：“石武。”看得出这人还比较老实，说起话来还比较真诚，但也能从眼神中看出一点阴狠。陈海林继续问道：“你是哪个家族的人？”石武说道：“我...我只是一个山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海林看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这个剑有多锋利吗？这把剑说剥皮就剥皮，说刮肉就刮肉，说剔骨就剔骨，不会错误变点，而且人还不会死。”石武听了，一下就绷不住，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滴。陈海林看他还不说话，估计还有一点侥幸之心，等着奇迹出现。陈海林下定决心，正要挥剑的时候，石武开口求饶，说道：“我们只是郑家的雇佣兵，他们让我们将穷人往林子里赶，只要是滨水河的人都要往里面赶。”陈海林问道：“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做？”石武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只要是人都往里面赶，不论死活，进了林子就行。”
　　何冲一直在旁边瞪着山贼，刚才有的山贼将他的同伴杀了，不然也不会和山贼拼命。何冲说道：“只要是人，不论死活进了林子就行吗？”石武说道：“是的。”何冲便拿起长剑一下就刺入山贼的的身体，没有半点停顿。石武这时听到的声音十分地刺耳，口中不断吐出红色的鲜血，如同打磨的番茄酱一样，最后睁着眼睛躺在了地上。
　　陈海林看到他将这个山贼杀死，也没有多说什么。拖动着身子转了一圈，这时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影了。对着何冲说道：“看了这个林子有些秘密，不然也不会请昂贵的雇佣兵来做事。”何冲似乎对这些不太明白，说道：“这些我管不着，这个世道能活命就行。”陈海林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执着和憨厚，说道：“你是哪里的人？怎么到这里来了？”何冲说道：“我是维多斯城外的一个小村庄的人，因为郑家一下把土地全部收走了，除了参军就没有出路，我不想为他们工作，便逃走了。”
　　陈海林了然，说道：“我确实也恨郑家，我的曾祖父就是被他们杀死的。”何冲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陈海林继续说道：“所以我才练习剑术，让他们付出代价。你想跟我一起吗？”陈海林说出自己的目的，何冲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以，不过你得先教我剑术。”陈海林看他同意了，哈哈笑道：“没问题。现在郑家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我们去森林深处看看。”两人收拾了一下，刚才的马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能靠步行往五岳森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