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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上师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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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星海中,万千灯火处,隐约可见三栋两栋建筑。
  灯火不是灯火,却是来来往往的仙灵神体,个个周身闪烁、喜气洋洋,各自奔各自的方向,相互抱拳着、鞠躬着、寒暄着、嬉笑着。脚不履地、身下无彩,游弋飞腾、好不快活。
  建筑不是建筑,却是个天然形成的宫宇,星云环绕,又不在地平之上,亭台楼阁、金碧辉煌;放眼望去,胜似万里古刹、妙过天宫穹楼。无日月之当空、无年华之束缚;方正窈圆之间,处处华丽又不失高贵、雍容气派又信见威严。
  此宫名“尊灵善宇宫”,正是当今武能界升华第一人“东华上师”所寻得之府邸,今日正是迎娶第一夫人之日。迎娶之筵,同样张灯结彩,高朋自远来、呼迎进门去。相识的、不相识的,各自打着招呼往宫殿里熙熙攘攘的涌去。
  此时,正有一身影从正宫中步出,身着华服吊配、背后星光闪闪,拂袖带风、踏履惊鸿。三俩异服华饰男女跟随其后,唤前者为师父。此人正是升华第一人——厉东华。两男一女为升华首徒“刃午”、次徒“贝后”、五徒“芝若”,个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贴身随着师父厉东华迎接远到宾客不题。
  正宫之后,原是漂浮巨陨,被厉东华改成镂空楼阁,换名“乾洁夙望殿”。一体态庞大灵鹊飞舞环绕,仿若那金銮凤凰但不见了凤冠,身后拖起长长尾带,嘶鸣长空。内传女子嬉笑声一片,闻声而进,倘见仙身玉体、妩媚妖娆。端坐正中之人正是此宫之母,今日之第一夫人——魅武心格寰宇中、母仪穹海天尚仕,尤君然。身着幻白晶体“晶羽凤冠星海褛”,乃是武能界十大长老合平行宇宙之力赐予第一夫人之真身。其身边众女个个是绝代芳华,围绕着第一夫人有奉承的、有道贺的,有羡慕的、有赞赏的。嬉声笑语乾洁殿,凤鸣凰飞夙望宫。
  少时,厉东华右眼闪出金、碧二色,神态随之肃穆,不动声色的吩咐仨徒弟去迎接本相派众人,虚说“我亲自迎接本相派洪流上师”,踏一步,便来到一个新世界。面对的是无底的黑暗,身后是茫茫的星海。
  东华上师现身后,从黑暗中走出一个炫白灿烂的身影,只见其周身泛彩、盖掩了身形样貌,但隐约可见其苗条身段。这东华上师,武能界皆传其好色成性,方才乾洁殿中众女皆是其囊中之物。莫非今大喜之日,厉东华背弃新人会旧人?
  非也,非也!
  星空中无数光球汇聚,一道霓虹闪过,出现了第三人,此人正是当今武能界本相第一人——洪流上师。
  来人大笑着聚到二人中间,神采飞扬道:“好你个东华上师,居然借此良辰私会佳人,落罪!落罪!”意思是要降罪二人,可女子说道:“洪上师,不可玩笑,东郎借机引开众多耳目,挤出这方寸之地容我们三人商议大事。”
  洪流讪笑,高声道:“鄙人心中自有数,只是今日之大宴本该属于你别神尚仕,却被令妹鸠占鹊巢,若说是心无不甘,我洪流一万个不信!”
  被唤“别神尚仕”的女子哑口无言,竟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伤感,言道:“为了东郎,一切皆我自愿,不能降罪他人。”
  厉东华此时开口:“勿要再论。洪流,你已知今日之后事,比我升华眼得领甚早,为何不早言及。”
  洪流面露羞愧,说道:“灭神已复活,此次武能界将受无妄之灾。而幕后黑手,我用本相归元大阵也无法探知。猜测必与高维灵界有关,我等插手也无济于事。”
  厉东华厉声呵斥道:“你我二人是武能界独一无二的两大上师,身负传承武能重责,若是放弃,你我有何颜面面对后人?”
  女子说:“东郎,灭神想要的是你的升华眼,以及你的升华灵核,洪流上师原本就属于局外人。”
  “我本相与你升华原本井水不犯河水,若非我弟红魔从中搭线,我也不愿与你为伍。”洪流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而且我的本相归元大阵只看到你厉东华灵毁神散的一刻,自那之后之事我便再也无从知晓,你又何必自找麻烦?”
  厉东华冷笑一声:“今日叫你来,便是要告诉你,我已找到应对之法。只是还需要时日做些准备,尤君然便是其中一颗棋子。”
  洪流大笑起来:“第一夫人是将在十三个宇宙循环周期后助灭神夺你升华眼之人,你如何将她当做棋子?”
  厉东华说道:“正因为君然是今后灭神棋子,我才要将希望的种子埋在她身上。”
  “那你说说你的应对之法。”洪流凭空盘起了双腿,“鄙人洗耳恭听!”
  厉东华和女子相视一笑,厉东华随即言道:“我已悟出十二纵横,但目前只有莎一人知道,今日你便可知道我所追求的升华大道为何物。”
  女子言:“东郎已悟出本相归元与升华灵诀的相通之处,融会贯通,便是十二纵横了!”
  洪流听罢惊奇之情溢于言表:“什么?”
  厉东华左手结一印,谓之“玄冰心灵”,右手再一印,谓之“火印神髓”。此二印乃是升华灵诀之起势“一相生寂无”手印。厉东华言道:“我用‘一相生寂无’模拟出了你本相归元大阵,虽无你洪流用着顺手,但我加以十二纵横武能操控之法,悟出了一个武能界无人敢想之能量——灵能!”厉东华稍加催鼓灵核能量,本应是冰、火之相的手上出现了两个七彩光球,周边环绕冰、火双环。厉东华继续说道:“天相地法,相十二为一。我创十二灵诀之时本是想让宇宙之能量尽集于灵核,循环使用,生无穷无尽。谁知误打误撞,十二之后万法归一之时,竟然出现灵能之态!”
  洪流痴痴的盯着厉东华手上的光球,只是观望着,不敢言语,怕错漏什么细节。
  厉东华双手手印互换,手上光球变成一黑一白两团素色火焰:“继而我发现,灵能也分为两大分支,一个是有、一个是无!或将“有”之灵能变幻万象,或将灵能之形变幻“有”、“无”。所以我猜测,若灵界参与了灭神之事,必涉及利益相关。而灵界也必分为正、反两派,互有不同利益。一方若参与我等低维宇宙的事宜,另一方必定有所动作。”
  “所以你想让事情如期发生,冒天下之大不韪牺牲你上师灵体,赌一场未知之赌局?”洪流皱着眉头,大气都不愿喘,继续说道:“那你所谓的重责何在?”
  女子抢言道:“洪流,茫茫穹海赋予你二人观前瞻后的本领,为的就是要你二人齐心合力度过这无妄之灾。这岂不是你二人重责?”
  厉东华拦下女子,行至洪流身前,一同凭空盘腿而坐,言道:“洪流,我愿牺牲自己以博后世之希望,若我不愿牺牲,谈何上师之重责?”
  洪流闻厉东华之言,惭愧低头不语。洪流自己也知,自己是唯一一个从灭神所创的本相归元大法中习得最高境界之人,能知古今、通穹宇。本相归元的穷极制造旨在与多维宇宙能量同步,以达到武能无穷之境界,而自己已经超越了曾经的首任本相上师“灭神”,但眼下虽早已得知灭神行动,却依然毫无抵抗之法。虽自己口上说“井水不犯河水”,但洪流深知如果不联手升华第三任上师厉东华——升华灵诀创造者、当今升华第一人,独自面对灭神、面对幕后黑手独霸武能界的所作所为将只能听之任之。
  “需要如何合作?”洪流思量再三,作为武能界独一无二的本相上师,理应同升华上师一起以性命博未来一丝希望。
  “我已在平行宇宙的某个多维坐标储存了第二灵体,我灵灭一刻,需要你尽力保全我的灵核。我会在我的第二灵体上创造出一个第二灵虚,届时需你封印我的原始灵核。若我武能天赋不能保全,请一定要让我的升华眼不要落到灭神手中。没有我的原始灵核,灭神就算抓了我的第二灵体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厉东华擎着洪流的双手,声色肃穆的告知洪流。
  “你是疯子!”洪流一甩手,怒言:“封印升华灵核如此缺德之事我怎会做?”
  “正因如此,才要气的灭神跳脚呢。”女子依着厉东华的肩臂,一身白芒依然遮住了身形、样貌。
  “封印灵核,就算你开放了第二灵体的武能,你也永远再变不回厉东华,只是一个无知懵懂的傻瓜灵体。那保全你的灵核又有何用?”洪流愤怒的后退两步,对面前二人已是不可理喻到极点。
  “因为我估计我的第二灵体应该会开放灵能,保全原始灵核只是为了保全升华眼的武能天赋。而升华眼本就是武能升华一脉最为顶级的武能天赋,倘若用升华眼再次升华成灵能天赋,对付灭神应该绰绰有余。何况,第二灵体之事,你我尚无从知晓,变数甚多,此方为我以小博大之重中之重!”
  “真是疯子!”洪流不住的摇头叹息,心想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不要命之人,除了用“疯子”一词,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字眼。
  女子戏言道:“东郎疯不疯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你洪流疯的起来。”
  洪流依然哑口无言,厉东华的所谓应对之策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一场一切未知之赌博,这并非是一介上师之所作所为,毫无责任可言。但眼下亲眼所见厉东华手上的灵能,虽不知何为“第二灵虚”,也只得囫囵的先答应下来。因为再过几个循环周期,就要面对与灭神的终极一战,就算胜负已知,但其中凶险仍然不能小觑。洪流心中仍然觉得,这些已知的结局才是负责任的表现,对厉东华的提议不敢苟同。
  见洪流已答应,厉东华和女子笑了起来,厉东华握着洪流的双臂,笑言道:“老哥,如今我告诉你一句话,不要太过于依赖你的能力。记住,你所见之真未为真,你所见之假未为假——你将看到我如何为你验证这句话。”
  女子娇气的拉了拉厉东华的长袖,洪流立即知趣的说道:“为了上师的重责,你牺牲你自己,她牺牲了一切,也是为难了你们这对天作之合。也罢,我上前等候,你们私语片刻。”说完便随着一道霓虹消失不见。
  女子此时抱住了厉东华,高兴的说道:“东郎,计划顺利完成!”
  厉东华双手紧抱着女子却满面愁容:“是啊,莎,此刻之后我就要与你暂别,也许是片刻、也许是永恒。”
  但见女子嘴角轻扬道:“没事,君然会代我好好照顾你的!除了......出卖你......”
  厉东华把女子搂住,挨着她的额头说:“其实君然本性不坏,罪魁祸首当是灭神和其幕后操控者。我会把君然往善处引导,就算被灭神利用,也希望她能及时回头。”
  女子亲吻了厉东华一口,绵绵细语道:“东郎,今日起你应唤君然作‘君君’,要时刻习惯。”
  厉东华不愿再作缠绵,怕儿女私情打断自己的思维情绪,只是硬生生的说了句:“嗯,知道了。莎,我先走了。”
  厉东华后退几步,将转身一瞬,女子喊道:“你会爱上君然吗?”
  厉东华强忍心中不舍,定在了原地,女子继续喊道:“我希望你会爱上君然,原谅君然。她做这一切,全是为了得到你的爱!”
  厉东华强忍泪水,背对着女子不愿让其看到男人脆弱的一面。心中骂道“哪有这么傻的丫头,全武能界都知道你是我唯一的挚爱。若非为了武能后世,今日升华第一夫人之位非你莫属。”
  “帮我好好照顾君然!”女子对着厉东华背影声嘶力竭的喊完,厉东华便一闪身不见了,留下女子独自在虚空中无力的哭泣着。
  流光飞逝,厉东华果被升华第一夫人尤君然出卖,被灭神强行掳走一个武能天赋并得寸进尺要刮走厉东华灵核。洪流早已做好准备,关键时刻打破了厉东华的灵体,强行封印灵核后让其归于自由。但厉东华英明神断,在洪流封印自身灵核时偷偷嵌入了一个能量,用此能量作为了日后打开封印的钥匙。
  只是,此事横生变故,只因其中多了一个参与的人,此人,正是那无冠之凤,被厉东华再造灵体的——灵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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