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尘

　　“厉东华！”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
　　我寻着身影的方向，蹒跚的走过去。
　　“金胤心！”模糊的身影再次低沉的呼喊。
　　“谁？你是谁？”我加快了步伐，却好像没有减少与身影的距离。
　　“东华上师！”身影这次的声音虽然仍旧低沉但明显高了许多。
　　“你是谁？”我怒吼着停下脚步。
　　“十方俱灭！”突然天空出现数个恐怖的黑脸环绕着我。
　　我被恐怖的一幕突然吓醒，应该就像老套的电影电视桥段一样大叫一声坐起身来，身上冒着粗汗，喘着粗气。这时按道理身边应该出现灵妹或者尤君然或者昭彦，跑过来安慰我给我水喝，但是等我平复了心绪和呼吸过后都没有人出现。这是个屋子，而且很熟悉，前后没有门只有窗，门都在两边，桌椅板凳全是竹制的，墙上挂着“先祖灵贤考”的大灵位，灵位供台香炉点着三支香，两边长中间短。我转过身，觉得身后应该有东西，伸手一摸，床头大柜上摸下来一本书，对，没错，就是我们族的族谱。
　　我叹出一口气：“族长，出来吧。”
　　“我族世世代代守护这口灵潭，没想到今天被你们几个娃儿破坏了。”族长从侧屋拄着拐杖出现，慢慢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给我端了过来。
　　我接过水杯，狂饮了一口，好奇的问：“你们早晓得水塘的存在？”
　　族长不慌不忙的坐下说：“不，只有我晓得，每一任族长晓得。”
　　我把被子放在床头柜上，继续问：“那你晓得水塘是干啥子的不？”
　　族长闭上眼睛，说：“不晓得。”
　　我正要继续问，昭彦从大厅方向出现：“不用问了。”他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喝完水他继续说：“族长架着牛车来拉我们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对我挥挥手让我把你们三个抬上车。你要知道，两个师叔祖夫人很轻，你却重太多了！”说着他坐到床边。我一副惊呆了的表情看着他：
　　“你说啥子谙？一个是我亲妹妹，一个是刚刚才认的到没好久的女人，啥子师叔祖夫人？”我一脚就踹了过去，“老子弄你钩眼儿不晓得痛！”
　　昭彦也没有躲，只是态度诚恳的笑着说：“小银子，你经历的也够多了，对这个事情也该有个成熟的看法了。山洞里面我也听的很真切，两个女人为了你争风吃醋是事实，两个女人为了救你更是事实，而且两个人几乎耗尽了体内所有的能量，俗话说的，就是差点玩完了。为了你，一个亲妹妹，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你觉得两个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只能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我完全还不能接受昭彦所说的事实，但是我自己也是切身体会到了的，不可争辩。
　　“东华上仙是个啥子仙？”老族长已经70多了，一副和蔼可亲的小老头模样，突然一句话差点没让我和昭彦把刚刚喝的水崩出来。
　　“不是上仙，是上师！”昭彦轻声细语靠近老族长。
　　“嗯，都一样，我听来都一样。”小老头固执起来可爱的有点讨人厌。我正要转移话题，昭彦打断了我：
　　“别问，你要问的我都问过了，问不出什么的！”
　　我又要开口，昭彦张口又一次阻止了我：“你的两位夫人在竹林草房里，下床跟我来。”
　　我赶紧穿上我的运动鞋，鞋带也没系的跟着昭彦屁股后面走。族长突然开口了：“我还没有通知你妈！”
　　“不用了！”我路过族长身边拍了拍族长肩膀，抱了抱这个可人儿的小老头。
　　“中午吃啥子？我喊伙食团做了回锅肉！”族长继续问。
　　“随便，回锅肉就够了。”我已走到门口，头也没回的回答。
　　“那你们快点回来，今天伙食团用的五花肉，规矩了的！”族长声音提高了些许。
　　我和昭彦出门时相视一笑，摇了摇头，回答道：“好！”
　　出院子门翻门槛时我踩到自己鞋带，踉跄的一跟斗翻了出来，膝盖撞到了门槛，我捂着膝盖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昭彦却在一旁笑的喘不过气。
　　“师叔祖，你的形象全没了！哈哈哈哈哈...”
　　“滚你妹的哦！”等膝盖疼痛感消失，我慢慢站起来，感觉不对。我脱鞋从来不松鞋带，而且按道理也没有人脱鞋要松我鞋带的啊。我转头看着昭彦，昭彦双手抗拒的摇了摇：
　　“不是我，为了脱你的鞋要不要松鞋带，两个师叔祖夫人差点打一架，所以你一只系好的、一只松了的。”
　　那么，就是说，两个女的早就醒了，还照顾过我？咳咳...嗯...我还是接受不了灵妹的身份....咳咳..嗯...两个女人肯定少不了争风吃醋....马蛋我又想哪去了.....
　　等我们走近竹林，就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感觉好点了不？”是尤君然的，貌似铿锵有力。
　　“嗯，恢复的差不多了，尤姐姐对我真好！”灵妹的声音依旧甜美。
　　看来两个人都没什么事了。
　　“那比上其他姐妹呢？”听到尤君然这句话一出，我和昭彦突然顿住，不敢再往前一步。昭彦慢慢的向我投射出了无比羡慕的眼神......那眼睛，歘歘歘(chua)的......
　　“瑶姐姐呢，在我刚来的时候对我最好；仙和姐姐呢，人最温柔善良；六妹最是帮我，每次我和东郎论道她都在旁边端茶送水......”昭彦听着都快哭了，两个嘴唇不自然的抖动着....我也快哭了......
　　“屁！人家六妹是因为没有武能天赋，自卑的，你以为真心想帮你啊！”
　　“那说明我们家东郎没有歧视啊，不分高低贵贱，一律收入囊中！哈哈哈...”两个女人一起放声大笑起来。昭彦双手指着我，张大着嘴巴竖起了大拇指，不停的对我挑眉点头。
　　“可他除了你，对我们谁也没动过！”灵妹接着压低了声音有些伤感的说。
　　空气突然安静的有些可怕......
　　“灵鹊，你说的是真的？”尤君然惊讶的声音有些激动。
　　“嗯。”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尤君然突然真的激动起来，“我们家东郎这么好...”尤君然突然略带哭腔，“这么好...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不会......都怪你！”突然尤君然有些暴怒。我和昭彦感觉事情不对，立即冲进了草屋。
　　尤君然见我们进了屋也没有停止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我就是不想跟其他女人分享我的男人，才恨不过跟灭神谈的条件！你当时找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灵妹悄悄的看了我一眼，委屈的说道：“你这脾气和当时的情况，我就算跟你说了你能信吗？......我们都是被妒忌和猜疑赶上的绝路。”
　　尤君然推了灵妹一把，狠狠的说道：“你不要再用这种可怜巴巴的语气，你早点告诉我真相我就不会下狠手杀掉所有姐妹！”然后两个女人一同转头看着我，尤君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我们家东郎好好的，被他最信任的两个女人出卖了.....”
　　“什么情况？”我和昭彦一脸懵相。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待在两个出卖了我的女人身边岂不是特别危险？莫名的紧张感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