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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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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金灵如期一大早就来到了白玉楼,敲开鱼的房门拉着他就向城北走去,鱼不得已之下只能暂停晨修,这般风风火火的性格让其颇感无奈。
  今天正是白玉城的灯雪节,城中街道两旁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剪纸灯花,表演杂耍,随处可见,玩闹的孩童追追跑跑,欢声笑语不断。
  时至中午,鱼和金灵各持着一柄灯笼,在人群中流连穿梭,这是灯雪节的传统,要从早拿到晚,街道上人手一个,到了晚上还要点亮,届时就是一片灯笼的海洋,美轮美奂。
  两人兜兜转转,手中拿着美味小吃,或是看看舞龙杂耍,或是听听戏剧锣鼓,东逛西窜,好不开心。
  片刻后他们来到城北广场,这里摆放着好几座巨大的雕像,都是用积雪堆砌出来的,栩栩如生,威势不凡,想来是有能工巧匠花费了不少心思。
  广场上此时有不少人,不过大多是一些年轻孩童,男男女女三两成群,正在摆弄着自己的杰作,声音亢杂,热闹不凡。
  “好多人啊!”
  金灵环顾四周,顿时喜上眉梢,玩心大起,笑道:“鱼哥哥,要不我们也来堆雪人吧?”
  “好啊!”
  鱼见她高兴,不愿拂了其心情,当下答应一声,两人便立刻动起手来。
  不过此时的广场上虽然积雪不少,但是多被先来之人用去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跑到远处团来一些,不一会儿就堆出两座真人般大小的雪人,看外形正是他们自己。
  “还不错!鱼哥哥,你看我堆的这个像不像你。”金灵刚忙活完便跑到鱼的面前,邀功似的问道。
  “这是我?也太丑了吧!”鱼转头看去,顿时脸色一黑,故意拉得老长,模样显得甚是有趣。
  “少年,自信点,这就是你,我看外貌就有八分相似,看来我堆的还不错嘛,嘻嘻!”金灵看着鱼的黑脸,心中一乐,没想到他也有这么逗趣的一面,当下笑得更欢了。
  “那你看看这个像不像你。”
  鱼不甘示弱,努努嘴,指了指旁边,惨不忍睹的杰作让人不忍直视,随后以四十五度角望天,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什么嘛,这哪里是我了。”
  金灵一看,当下直跳脚,道:“死鱼,你堆的什么啊,快推掉重堆。”俏脸上满是焦急,显得甚是可爱。
  “我看挺像的嘛,不推不推,哈哈。”鱼当即大笑一声,转身就向远处跑去。
  “死鱼,看我不打你。”
  见其逃跑,金灵立刻在地上团个雪球就扔了过去,旋即紧追而去,打打闹闹,嬉笑不断。
  一场雪仗过后,两人大喘着气罢战停歇,找了处石凳便坐了下来。
  “鱼哥哥,这灯雪节好玩吧!”
  金灵稍缓了口气,坐在鱼身旁,双眼星光闪闪,道:“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开心啊,说实话我每年最期盼的就是这个节日了。”
  “是啊,我也好久没这么痛快的玩过了,自从离开氏族,这一年多来我经历了好多。”感受着金灵的情绪,鱼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不禁有些感慨。
  “氏族?不是家族吗!对了,鱼哥哥你姓什么,听爹说你的家族不普通,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
  “全名?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已经回不去了,族姓也被剥夺不准使用,还提他做什么。”说到这,他的眼神显得有些落寞。
  “太过分了,竟然连族姓都不给用。”闻言,金灵顿时愤慨道。
  “算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抱怨的。”鱼旋即便释然了,不过语气却突然变得很严肃,道:“不过即使没有他们,我也一样不会认输。”
  这番话让金灵一怔,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眼神有些莫名的疼惜。
  两人的对话俱是无心之举,彼此都没有刻意的打听和回避什么,但却是鱼敞开心灵最深的一次,若让金谷知晓,定是后悔没有事先嘱咐金灵一番,浪费了这知晓其身世最好的机会。
  安静了片刻,旋即只见金灵将头缓缓靠在鱼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感受着彼此的心境,虽然没有言语的交流,但亦没有冷场的不适,一时之间气氛甚是静谧舒适。
  就在他们享受这一刻的美好时,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灵儿,原来你在这儿呢!”
  闻言,两人寻音望去,只见金思远正和一个冷峻少年向这边走来,不过其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
  “思远哥……”
  见到来人,金灵下意识的喊了一句,不过话还没说完就突然顿住了,继而脸色一板,声音微冷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你啊,今天本想和你一起过节的,但是早上在族中就没见到你,四处打听之下才找到了这儿。”
  金思远也没在意金灵的态度,瞥了鱼一眼,道:“今天是灯雪节,这么隆重的节日你就不要跟外人瞎逛了,我们一起吧!”
  “不要你管!还有,鱼哥哥不是外人。”
  金灵闻言,当下脸色更冷了,毫不客气道:“我们之间不要再有牵扯了,上次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虽然我原谅了你,但不代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没向爹告发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容忍,以后不要再纠缠不休了。”
  “你怎么又拿上次的事说道,不是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吗,我当时根本就没想要抛弃你,真的只是去找救兵而已。”
  金思远见金灵又提起围猎之事,顿时脸色显得有些不太自然,道:“再说那种情况下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分开跑才是最好的,我倒是希望那头魔兽来追我,可是没想到它是寻晶核追人,当时我就后悔了,所以一刻都不敢停歇,找到族长就来救你们,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安然无事有多高兴。”
  “哼!反正你当时抛弃我就是不对,还好最后爹来了,不然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金灵被他说的似乎有些动摇,不过立刻就稳定下来,旋即头一撇,表示不想再听他解释。
  看来这金思远花言巧语的手段倒是不错,当时抛弃了金灵,这件事如果让金谷知晓后果定是非常严重,但看他现在依然安然无事,应该是在金灵身上下了一番大功夫,这才将单纯的金灵忽悠过去,导致金谷还尚不知此事,否则以金谷对金灵的溺爱,他现在定然不会这么潇洒。
  鱼听着他们的谈话只是默不作声,虽然他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但也懒得管他们家族私事,当然更不会去向金谷告状,倒是金思远旁边的冷峻少年此时挑了挑眉,眼神一闪的开口问道:“什么抛弃,灵儿发生了什么?”
  还不待金灵回答,金思远便立刻抢过话题道:“没什么,灵儿跟我之前有些误会,玉成你就不要再问了。”
  随后又对金灵道:“灵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可曾见过我何时害过你,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这件事今天就此作罢,以后都不要再提了,我会用事实向你证明,我一直都是最疼爱你的思远哥哥。”
  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铿锵有力,顿时让金灵之前的态度又摇摆起来,眼神闪烁晃动个不停,显然正在进行一番挣扎抉择。
  金思远见此,心中微微一喜,当即嘴角一勾,紧接着道:“其他事先放一边,今天灯雪节这么重要的节日,我们同为金族之人,理当一起共庆。”
  说完抬头看了看鱼,淡然一笑,道:“鱼兄弟若是不怕尴尬,自然也可以跟我们一起,不过我等谈及族事之时,还望阁下可以回避一二。”
  “呃!”
  鱼本不愿管他们的家事,一直都只是在旁边闲看着,却没想到这金思远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当下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道:“你们刚才说的事我也知道一些,话说我跟金叔好久没见面了,倒是挺想他的。”
  这番话别人听不出什么,金思远可是理解的明明白白,瞬间脸色变得阴晴不定,靠近他沉声道:“你想怎样,别以为有族长罩着就可以肆无忌惮,这白玉城可是我金族的地盘,若敢乱说话,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你也别想好过。”
  鱼听完只是打个哈欠,掏掏耳朵,也不与其争辩,这副欠揍的模样顿时让金思远气得牙痒痒,但却有火没处发,只能强行忍住。
  随后他低头思考了片刻,脸色一直变换个不停,凑到鱼耳旁,小声道:“你别拿这件事当挡箭牌,我金思远问心无愧,今天让你一次,希望这件事以后都烂在你的肚子里。”
  “我可不像你,道貌岸然,只要不惹我,才懒得管你私事。”鱼淡然道。
  闻言,金思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不定,阴沉的似要滴下水来,但又无处发泄,只能强吞进肚子里。
  “哼!玉成我们走。”
  旋即只见他一甩手,对旁边的冷峻少年喊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两人从初次相遇就互相不对付,鱼对自己的第一感觉还是挺信任的,当初就是因为觉得他不真实才不愿与其深交,如今这般撕破脸皮,让他更是庆幸自己的判断。
  不过这也难怪,金思远在鱼出现之前可一直都是天之骄子,无论是在金族年轻一代中,还是整个白玉城年轻一代中,都是最璀璨的人物。
  可自从鱼被金谷带到族中以礼相待后,金思远便发现这个少年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但是气息却隐隐给其以危险的感觉,顿时让他觉得地位收到了威胁,一开始还能在嫉妒中戴上虚伪的面具,可后来比试一场被完败后,就彻底敌视了。
  如今更是直接对立,刚才就有剑拔弩张之意,要不是金思远自觉不是鱼的对手,今天估计还不能善了。
  待其走后,鱼也没再多想,刚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远处有人争吵,旋即又回头看去,只见前方原来是金思远和张恒相遇了。
  正所谓冤家路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上次差点被张恒抢了猎物,今天又忍了鱼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之际此时竟主动找上对方,看两人这架势,火药味十足,似乎是要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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