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找上门

　　“姓白的，我还没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反倒找上门来了？”江家老祖厉声喝道，“暗杀我江家子弟，打碎我江府大门，今天你们就都留下吧。”
　　说着江家老祖一挥手，无数江家子弟出现，把白家来人通通围住。
　　“呵，你江家好大的口气！”
　　白凯雄排众走出，跟他后面的还有白菲儿。
　　“江寻尘，你可真是好手段啊，这一年里装得很难受吧，把我白家还有你江家全都蒙在鼓里，戏耍得好不欢乐啊！”白凯雄咬牙怒道。
　　他唯一的儿子白崎，他最大的骄傲，却死在了江寻尘手中。讽刺的是，就在前不久，他和白菲儿还上演了一场灭杀他的戏码。
　　白凯雄话中带刺，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难道江寻尘走火入魔，天赋被废是装的？就连江家自己人也都怀疑了起来。
　　江豹那叫一个恨呐，难不成这些真的是江寻尘导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今天这种局面？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
　　人群中，白菲儿一直怒视着江寻尘，却发现江寻尘从一开始就未看过她一眼。
　　“该死的江寻尘，以前一定是装的，竟然这般戏耍本姑娘，真是不得好死！”
　　白菲儿认为江寻尘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她，假装受伤，假装废人，用一种旁观者的视角来审视着自己，而她这段时间就像小丑一样，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何他能从自己和父亲的诱杀行动中活下来了。
　　江寻尘摇头，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白家人依旧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他也懒得解释什么。
　　“白凯雄，十天前，你协同白菲儿骗我出城，对我下杀手，此刻还有脸来说这种话，你的脸皮厚得恐怕炼神境界都轰不开吧。”
　　此话一出，引得江家一片哗然，很多不明细节的江家子弟义愤填膺，纷纷怒吼着要白家给个说法。
　　白凯雄没有否认，反而呵呵冷笑，怒道：“你现在不是好好活着的么？反倒是你，闯进凝胭楼，杀害我儿白崎，此仇不共戴天！”
　　又是一条劲爆的消息，白崎竟然被江寻尘杀了！
　　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江寻尘身上。
　　“呵。”
　　江寻尘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白家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一言不合便下手杀人，真把巨石城当作你白家的后花园了么！”
　　“够了！”白家老祖打断了江寻尘的话，“我们今天来不是论对错的，而是要你江家给个交代的。”
　　这就是武道世界的残酷，没有实力的话，是没人在乎你的死活。对错？那是弱者的借口，在这世界上，拳头就是对错，只要你足够强，你的话就是真理！
　　“你想要什么交代？”江家老祖冷冷问道。
　　白家老祖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条件，第一，江寻尘必须死。”
　　“第二，归顺我白家，从今以后，你江家成为白家的附庸。”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大约五个呼吸的时间，接着江家众人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笑死我了，他白家没睡醒吧。”
　　“就是，年关将近，我看他们不止年龄长了一岁，野心也长了一岁。”
　　江家老祖摇头沉声说道：“白老鬼，你似乎还没认清楚形势，在我江家的地盘，你们自身难保，还妄想要这些不切实际的交代？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你们可以去死了。”
　　说着江家老祖便要动手，却突然停下，脸色大变，目光投向远处。
　　“不知道再加上我们二人，份量可够？”
　　另外两道不输江家老祖的气息出现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从远处急速飞来。
　　“是你们！李家、孙家，你们两家也要搀和进来？”江家老祖眉头紧皱，三对一，他没有任何胜算。
　　“老江，别怪兄弟不讲情谊，这次是你江家出格了。”孙家老祖面露难色，出声说道。
　　孙家和江家关系向来不错，年轻的时候，两位老祖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此话怎讲？”江家老祖问道。
　　“还是我来说吧。”白家老祖狞笑着，“这就要问问你那宝贝子孙江寻尘了，凝胭楼中，他大展神威，灭杀的可不仅仅只有白崎，还有他好几位同门师兄。”
　　“对了，忘了告诉你，白崎拜师七玄门。”
　　江家老祖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牵扯到一个宗门。
　　七玄门他听说过，据此不远的一个小型门派，但即便门派再小，也是有超越了炼神境界的超强者坐镇的。在这类强者面前，所谓的巨石城，所谓的四大家族，都只是笑话，弹指间便可覆灭。
　　“你还觉得你能护得住江寻尘？”白家老祖讥笑道。
　　江家老祖沉默，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你快跑吧，偷偷溜走，以你的天赋，超越炼神是迟早的事，记得将来回来给我们报仇就行。”江晓灵偷偷给江寻尘使眼色，小声说道。
　　但在场的都是什么人？光炼神境界的就有四人，以他们的感知，即便江晓灵声音再小，也听得清清楚楚。
　　“想走？哼哼，想多了。”白家老祖不屑道。
　　“爹！”江晓灵脸色惨白，望向江问天。
　　江问天脸色铁青，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稍安勿躁。”
　　当事人江寻尘却异常平静，这一幕在他动手击杀白崎和七玄门诸多弟子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
　　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每个人都前怕狼后怕虎，那这世界会变得多么可怕，他不后悔。
　　“魅儿，融合鬼神之力会触发什么效果？”鬼心空间内，江寻尘和小萝莉沟通着。
　　小萝莉摇着手指，眨巴着血红色瞳孔的大眼睛，说道：“修行鬼神九变才刚刚起步，这时候就想融合鬼神之力，这是找死啊主人。”
　　江寻尘皱眉，鬼神之力是“鬼神九变”中的一项禁招，只表明要慎用，却没具体说明。
　　“别废话，赶紧的！”
　　小萝莉瘪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怜兮兮道：“主人你凶我。”
　　江寻尘满头黑线，这时候就不要卖萌了好么？刀都快架在脖子上了啊！
　　“好魅儿，形势呢你也看到了，就当帮帮我这个主人吧。”江寻尘叹了口气，面对拥有魔鬼一般美丽容颜的魅儿，他还真生不起来气，只能感叹，自己或许是这世上最低声下气的主人了吧。
　　魅儿展颜一笑，倾国倾城的样子把江寻尘给看呆了。红颜祸水啊，幸好她只能呆在鬼心空间，这万一跑出来，岂不是……
　　“啪！”
　　江寻尘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都这时候了，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嘻嘻。”魅儿捂嘴轻笑，道：“融入鬼神之力，定然实力暴涨，但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至于能达到什么程度，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以主人现在的身体强度，是扛不住事后力量的反噬的，到时候，即便有血魔变的特性护体，也保不住你的肉身。”
　　江寻尘思考良久，找到了魅儿的言外之意。
　　“你是说，无论怎么样，即便肉身没了，最起码我不会死掉？”
　　魅儿点了点头，道：“鬼本来就是死而不灭，只要鬼心还在，即便主人的肉身没了，也不会灭亡，只不过要想重塑肉身，以主人现在的灵魂力量，几乎不可能。”
　　江寻尘摆了摆手，直接无视了魅儿的后半句话，道：“行了，只要死不了就好。”
　　这也导致了在不久的将来，江寻尘差点儿就酿成悲剧。
　　外界，白家、张家、李家都在等着江家老祖的决定。
　　他们之所以联合施压，就是不想真的和江家老祖动手，因为一旦动起手来，即便能赢，也绝对是惨赢，谁都不愿意搭上重伤。
　　“老祖，江寻尘此子城府极深，而且心狠手辣，您瞧瞧，对自家人都能下这么重的手。”江豹把一脸“忧伤”的江衡推了出来。
　　“今天他可以得罪七玄门，天知道他哪天又会得罪更加强大的势力，早晚有一天把江家带到绝路上！”
　　“更何况，之前他伪装成废人，这一年里，江家的确负了他，谁敢保证他对江家没有怨言？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一旦成站起来，指不定会怎么报复自家人呢。”
　　“所以，我觉得不如把江寻尘绑给他们赔罪好了，七玄门应该还不至于为了几个弟子跟我们全面开战，他们需要的只是个交代罢了。”
　　江豹觉得机会来了，尽管白、孙、李三家已经逼上门来，但他觉得攘外必先安内，成为附属家族又怎么样，只要他能够掌权，怎么也好过被江寻尘父子踩在脚下。
　　“江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江家有长老看不下去了，出声喝问道。
　　“如今大敌当前，你竟然还想着落井下石内斗？”
　　江豹不以为然，道：“此言差矣，如今我江家的危机全都是江寻尘一人搞出来的，如果他不是杀了白崎，不是杀了七玄门的弟子，哪有这些破事？”
　　“哼，是白家先对寻尘动的手！”
　　“江寻尘不是还没死么？”江豹反驳道，“要不是他伪装成废人，会有现在的局面？”
　　“江豹，你不要避重就轻，现在谈论的是立场问题！更何况，寻尘之前的身子状况你不是没检查过，气海破碎那是能伪装的么？你伪装一个我看看！”
　　“少废话，眼下的真实情况是，江寻尘他杀了人，得罪了七玄门，如果不把他送出去赔罪，我江家拿什么去抵挡七玄门的报复？为了他江寻尘一人，赔上我们整个江家，值么？”
　　江豹此话一出，众人全都沉默了。
　　“更何况，七玄门内有超越了炼神境界的强者，即便把江家全部搭上，打得过么？”江豹再次添了把火。
　　死一般的沉默，就连白家也都处于看戏状态。他们一点不急，正如江豹说的那样，江家拿什么去反抗七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