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月黑风高 五

　　第二十二章月黑风高（五）
　　眼睛瞧着这一柜子白衣，韩霄心下渐渐生出好奇来：凤箫儿！不知是个怎样的女子？“孤花绝雨”？当是何等俊逸、轻灵的功夫？
　　烟儿察言观色，以为韩霄经她一提，又生出往日性情，赶忙道：“要不，再换件白衣？”
　　韩霄轻一点头，烟儿遂从柜中取出一件，递予韩霄。
　　将白衫拿在手中，韩霄方看清衣料上还嵌有银丝暗花，不只做工精巧、雅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之态，极合自己心意。当下换了，在镜前一照，不由痴立于地——这镜中的“自己”，比之着粉衣时大不相同，竟恍若天人，不沾半点烟火之气。
　　韩霄脑中徒然闪过什么，但是，一闪即逝。
　　韩霄不死心，又仔仔细细地瞧了瞧镜中的“自己”。对，是这气韵！这气韵像在哪儿见过，只是，在哪儿呢？
　　午后，鼓声再次响起！依旧气势迫人，只是节奏与昨日不同。烟儿说，这是处死犯事门人的鼓声……
　　好血腥的宫规！韩霄想，眼前不由闪过昨日那个手持屠刀、跪在褚风面前，面如死灰的黑衣汉子。似乎不尽然，璮宫门众恐怕更多地是在怕褚风……
　　“烟儿，这些门人……为什么……不反抗？”韩霄音声微冷道。
　　烟儿吃惊地张大眼睛望着韩霄，万没料到韩霄能问出这样的话。“箫儿姐，你……没事吧！”
　　“没事！”
　　见韩霄神色平静，烟儿松了口气，心道，箫儿姐失忆得可不轻啊！这样悖逆的话都说得出。于是道：“咱们璮宫中人的父母亲人都靠朝廷秘密奉养，自然也是朝廷手中的……人质。大家自进了璮宫之门，就只能为璮宫而生，为朝廷尽忠……”
　　“那……褚风、慕容白、池青云，还有你也都有亲人为朝廷奉养吗？”
　　此语一出，烟儿再次瞪大眼睛，片刻才道：“褚主是先皇在世时的龙武大将军褚燧的独子，当然与一般的门人不同了。”
　　原来，当年褚燧战功彪炳，却于战乱中不幸满门被诛，只遗一子。那时施南宿少年心志，于国于忠看的极重，念其父一代忠良，才收了他这仅剩的独子为自己的首徒。后来褚燧亦战死沙场，褚风便以璮宫为家，立志报效朝廷，建功立业。
　　这其中关节，烟儿自是未必全然知悉，因此，只讲出一个大概。
　　韩霄心道，怪不得褚风在璮宫地位卓然，原来有这样的身世。遂问：“慕容白呢？”
　　“慕容主……慕容主很是特殊，在宫中，慕容主的来历一向讳莫如深，大概……大概只有先宫主知道吧！”
　　“噢！”韩霄眼前浮现出那一袭飞扬的白衣！
　　“青云哥……青云哥是先宫主在万劫峪捡来的。”不待韩霄追问，烟儿两颊微红，冲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