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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站在流理台前，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谁也不肯先说认输的那句话。
孟宣白皙清丽的脸孔，在灯光的映衬下反映出白瓷般温润的光彩，韩尚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总觉得眼前似有一层迷雾。
明明还是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孔，可为什么他对孟宣的感觉，会是那么陌生？
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曾跟在他身后许多年的孟宣吗？
往昔是最亲密的恋人，可为什么他和孟宣，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孟宣察觉到韩尚尧，看她的眼神有些迷茫，还以为他是喝醉了眼神不太好，语气难得温和了一些，开口道：“你出去吧，醒酒汤我会给你煮的。”
韩尚尧对孟宣的话充耳不闻，他拽着孟宣的手腕走出厨房，一边走一边讽刺她道：“煮什么醒酒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孟宣从善如流地跟在韩尚尧身边，听到韩尚尧刺她的话，她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认同地回道：“谁让我欠您钱呢！您可是掌握着天悦的生死呢，我敢不听您的话吗？”
韩尚尧脚下的步子一顿，侧过头狠狠地瞪了孟宣一眼，眸光里有明晃晃的不满，也有隐隐的委屈，“呵！你欠我的，难道就只有钱吗？”
你欠了我一个离开的理由，你欠了我五年的时光，你欠了我一腔真心，你欠了我太多……
看懂了韩尚尧眼中的深意，也听懂了韩尚尧的话外音，孟宣佯装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膀，回道：“除了钱，我不觉得我欠了你什么，你说过的，我待在你身边一年，之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想找谁的麻烦。”
当初背叛她的人明明是韩尚尧，他究竟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他有什么可委屈的！
孟宣不情不愿地从韩尚尧手中收回手腕，她淡漠地看向韩尚尧，开口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阴阳怪气的，如果你因为林曼曼那事儿而生气，那我也没有办法喽。”
“韩尚尧，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你还以为我是没有长大的小女生吗？你以为我会白白让人欺负吗？”
“先动手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在为自己讨公道而已，如果你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想要为林曼曼出头，我也无话可说，有什么手段尽管往我身上招呼吧，我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韩尚尧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攥成了拳头，后槽牙狠狠地咬了几下，他才忍耐住自己翻腾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孟宣已经长大了，哪怕知道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可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允许别的什么人欺负她，他想永远把她当成小女生来保护，只是孟宣再也不给他机会了。
他想要找回当初那个一心一意喜欢他，只是看他一眼都会脸红心跳的孟宣，只可惜那个孟宣早已无处可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