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杀不死

　　099趴在陈白的身上，紧紧相拥。
　　眼神呆滞的男人后背开出一朵血花，溅了陈白一脸。
　　陈白大口喘气，惊魂未定，他杀人了。
　　哪怕这个人想要对他动手但是他扣动了扳机。
　　手枪还残留火药燃烧的气味。
　　陈白用力的将压在自己身上的099给推到一边。
　　“我...”
　　从地上坐起来。
　　旁边的099已经没有呼吸，一动不动。
　　陈白知道如果不开枪，那么也许死的就是自己。
　　脑子里乱做一团。
　　陈白感觉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就该这么干，他没有错。
　　“该去099房间看一下了。”
　　099的房间里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冰冷坚硬的床。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那断掉的铁链正是连接在床上的墙壁。
　　这次陈白只是捡了一条命，手枪固然能杀人，但是对于白发老人一脚就能挣断脚铐。
　　或许手枪也不一定能保护陈白的安全。
　　“什么都没有。”
　　“等等，这是...”
　　地上的位置有不易察觉出来的血迹，是099留下的字迹。
　　【孩子，我要活着】
　　陈白伸指轻触，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不复存在。
　　而当他走出099的时候，忽然发现诡异的事情。
　　099的尸体动了，紧闭双眼的脑袋微微摇晃，接着是身体颤动。
　　王德发？不是已经死了吗？
　　陈白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倒吸一口凉气。
　　完犊子了。
　　这地方好像就没有什么是正常的。
　　既然子弹都杀不了，陈白内心开始绝望起来。
　　尸体开始诡异的变化，这地方唯一能躲藏的地方恐怕只有097房间了，那个和陈白疑似一模一样脸的人，雷蒙的住处。
　　关上门，陈白还搬过去书架堵在铁门背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外面似乎有脚步的声音传来。
　　接着停留在铁门前。
　　铛——！
　　铁门爆响，书架都似乎被大力摇晃。
　　陈白赶紧跑过去，死死抵住书架。
　　铛！
　　铛！
　　巨大的力气一次比一次大。
　　就在陈白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铁门外的动静终于消失了。
　　陈白犹豫一会，才慢慢放心。
　　他被困在曾经雷蒙的房间里了，出去就是死。
　　连子弹也杀不了的099，只会无情把他撕成碎片。
　　陈白坐到椅子上，打开抽屉，看着里面拆开的子弹盒。
　　随手拿起来桌上的资料，很快发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这些资料看上去有些年头，纸张边角有些发黄，除了前面两张和陈白有关，剩下的全是罪犯的档案。
　　099，37岁，实验计划第二阶段。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个人的血型，身高体重，常规的体检报告。
　　“第二阶段，难道这就是子弹无法打死099的原因吗？”
　　发黄纸张的背面还有潦草的笔迹，意志坚强，有一个女儿，建议针对亲情方面深入。
　　陈白在099的房间里也发现了一句话，应该是真的。
　　099的女儿会在什么地方呢。
　　该不会也关在这里吧。
　　陈白快速找到098的档案，那个白发老人。
　　098，67岁，实验计划第三阶段，不可控，建议处决！
　　白发老人的身体数据看上去比099差很多，但是上面的实验计划却比099高出一个阶段。
　　陈白眼神凝聚在建议处决的字体上。
　　不可控，就意味着老人的危险系数还要在099之上。
　　“如果挣脱铁链的是白发老人而不是099，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面对这里处于某个实验中的罪犯，没有应对的办法陈白真的会死在这里。
　　四周的温度似乎下降下来。
　　陈白感觉到一阵寒意，可这里没有什么能用来取暖的东西。
　　“白大褂。”
　　这里还有一件属于雷蒙的白大褂，胸口染血，上面还有贴着陈白照片的证件。
　　没有什么顾虑，就穿上那件白大褂。
　　虽然很薄，但也提供一点保暖的能力。
　　红色的液体透过铁门下面的缝隙流淌进来，书架沾染到液体快速腐朽，像是经过几十年的岁月。
　　这些液体越来越多，慢慢汇聚到陈白脚下。
　　............
　　还在看着资料的陈白忽然感觉双脚冷的发颤，赤脚站在冰块上的冰冷。
　　当陈白双眼看过去的时候，粘稠如鲜血般的液体快要接近他的鞋子。
　　这种液体似乎是从铁门外流进来的。
　　书架承受不住，一声巨响砸倒在地浸湿在鲜红液体中。
　　陈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书架的四个架腿竟然断裂，看上去破旧不堪！
　　要是让这种液体靠近自己的鞋子，可能也会变成这样。
　　陈白猛然起身，踩着椅子坐在桌子上。
　　没过一会的时间，书架就已经被吞噬殆尽，地上的液体完全覆盖地面，连陈白脚下的椅子也被腐蚀，桌子也有失重摇晃的感觉。
　　铁门继续传来撞击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就连门把手也掉在地上，鲜血从黑洞洞的孔中流下！
　　嘭——！
　　在一声巨响后，铁门被撞开。
　　门口站着099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099的胸口还有被染红的伤口，皮肉微微外卷，鲜血将全身打湿，从脚下流向房间里。
　　陈白手中紧紧握着手枪，心跳加速，枪口对着099不断颤抖。
　　“你到底是人是鬼?”
　　毫无疑问这些地上能腐蚀一切的液体就是099的血。
　　就算是活蹦乱跳的普通人流这么多血也早就应该失血而亡了吧。
　　但099身体里好似有无穷无尽的血液，正在逐渐淹没房间！
　　“...孩子......”
　　099说话了，声音不大但陈白能清晰的听到他在说孩子两个字。
　　档案上记载099有一个女儿，所以哪怕他变成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也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有个女儿。
　　他，想要见到女儿。
　　“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099的声音变得冷漠下来，机械生硬的注视陈白。
　　陈白脸色苍白，这上哪里去给他找女儿？
　　“你的女儿，我知道她在哪里，我死了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的女儿了！”
　　099一步一步走过来，地上的鲜血沸腾起来，背影宛如一头恶犬。
　　陈白感受到桌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可能，大叫道。
　　“别过来！否则我开枪了！”
　　“停下！别过来啊！”
　　“嘭！”
　　099停下脚步，低头伸手抚摸额头的鲜血，露出愤怒的表情。
　　杀不死！
　　陈白感觉这下真的会死在这里了，099额头挨一枪都没事！
　　“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