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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
那女子冷然道，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为什么……你不是也出不去吗……为什么啊……”
他忍不住哭出声。
骗人的吧？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指针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她最终还是选择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他在笑，也在哭。
“你出去吧。”
那女子拎起他，往其中一块轮盘飞去。她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
为什么她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们！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是不是，在那个空间里始终都要有一个人存在……
指针才会转动，世界才能运转。
他突然不想出去了。
与其让那女子一直孤独下去，倒不如他陪着她。
“不要！”
他想要挣脱那女子的束缚。
终于，那女子还是把他带到轮盘面前，将他投进轮盘表面缓缓浮现的奇异漩涡。
再见了。
她的身体化作灵光，在最后时刻冲入他的背后。
一双金色透明的翅膀在他背后张开，带着他离开逆流之地。
离开这个困了他多年的囚笼。
回到那个世界，再次见到那个世界的天黑天亮，日升日落。
“吾名，孙伯灵。”
她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那也是她的最后一句话。
……
回到阔别多年的世界，他认了一个师父。他的师父鬼谷先生懂得万物之灵，也能逆转空间之形。
可是对于逆流之地，无人所知。
他用心地学着空间秩序，希望有一天能彻底领悟，找到逆流之地，揭开一切谜团。
一学就是几载春秋。
他在那天下山了。
要是被师父知道他其实想找，历史中并不存在的，无人知晓的逆流之地，或许不会用心教导他。
毕竟，那个地方只是传说。
鬼谷先生自恃空间造诣极高罢了。
一个晚上是下不了山的，那座山都在鬼谷先生的视野中。他自然不可能立即进行感应空间的尝试。
黑夜笼罩大地，他在暗影中行走。远处有几分光亮，即便知道那里是相反的方向，他还是往那里赶去。
天命所指，似曾相识。
星光化作翅膀，附在他的身后，成为他的一部分。
金色透明的翅膀……像极了当时那一对。
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
当他向那光芒接近时，那光芒似是活了，亦或是本就是活的，朝着越来越深的山林中疾行。
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光芒速度很快，他飞行只能勉强看见光影，还算是跟得上。
随着地理位置的深入，那片山林就像一片禁地。雾气弥漫，能见度越来越低。
他完全不在乎。
逆流之地，可没那么多视野。
凭着对空间的几分熟悉，他尝试着空间跳跃。
翅膀便好像成了累赘。
薄雾，浓雾，迷茫。
他快找不到那光芒了。
回头，早已没有退路，只能一路向前。
树木从密集转向稀疏。
浓雾却还在增多，给他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知道他不该向命运低头，但是他的下一次瞬移让他落了空。
是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