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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不是仙家不聚头 / 039.礼下于人

039.礼下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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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结缡面色微窘,心道:“孟结缡呀孟结缡,陆师叔看谁与你何干?他两回说要娶你,你是怎样拒绝了人家?有什么脸面去吃那飞醋?”当下别过脸去,不敢看陆檐舟。
  陆檐舟当她恼羞成怒,便解释道:“我见那姑娘被阴气缠身,似曾与邪祟有过接触,不大对劲儿,就多瞧了几眼罢,并非存心去打量她。”
  孟结缡一听,更觉羞愧难当,陆檐舟金玉其质,又岂是那贪色之人?后细细咀嚼他最后一句话,整个人当即烧了起来,道:“师叔要打量谁,与弟子何干?”
  翠眸惊愕地瞧着眼前二人,陡然明白了什么,心中窃喜,便悄悄退下不作打扰。当她走到院子外头时,又听见陆檐舟道:“我不会喜欢其他姑娘……”当即拔腿跑开。
  孟结缡心如擂鼓,惊到极点,呆若木鸡。
  陆檐舟见她这副模样,更觉有趣,若他没感受到这姑娘对他有一丝一毫喜欢,决计不会再纠缠。
  孟结缡像只熟透了的虾子,慌乱得不知说什么为妙,终是声如蚊蝇道:“那姜小姐家中近来有长辈逝世,是不是因着这个缘故,才沾惹上阴气?”
  陆檐舟见她话题转得飞速,不由失笑,也不去取笑她,道:“不好说,得到她家中看过才知,寻常人若被阴气附体,必会损失阳气,但我观她气色不错,也不知何故。”
  孟结缡道:“那师叔打算怎样?”
  陆檐舟道:“暂时没什么打算,倘若她性命无虞,倒也不必刻意去管。”
  孟结缡点首,姜凝碧与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天下古怪之事何其之多,倘若事事都要去探个究竟,那真是管也管不过来。
  次日姜凝碧在家仆的陪伴下,亲自上门归还斗篷,但孟结缡不在,林济一行人正好也都外出,只有陆檐舟这半个主人在。
  陆檐舟在小花园里练剑,此处不比修道界开放,女客上门,他不便去招待,便让府中的婢女艳珠去服侍姜凝碧。
  姜凝碧接过艳珠奉上的茶水,问:“请问贵府小姐到何处去了?”
  艳珠道:“小姐在家中,这宅子是我家少爷在城南的画苑。”
  姜凝碧诧异道:“少爷?可是那位白衣公子?”她想着昨日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脸色蓦地一红。
  艳珠道:“那是我家少爷小姐请来的贵客,并非少爷,这画苑是少爷暂时用来招待客人的。”
  姜凝碧道:“是这样,那请问贵府少爷小姐怎么称呼?”她昨日走得匆忙,恐晚回去一步又被兄长抓住,是以没来得及打听孟结缡的闺名,只知其姓孟。京中房价寸土寸金,这座宅邸规模不小,却只是这位孟小姐兄长名下的一处私宅,她心道孟家兄妹定然非富即贵。
  姜凝碧只在京中住了两年,识人不多,但京中姓孟的达官贵人并不多见,寻常人听到孟姓,当即想到的便是卫国公府。姜凝碧心思一转,想着孟结缡相貌不俗,言行举止温文尔雅,定是大家出身,不待艳珠回答便道:“你家少爷小姐,可是与卫国公府有关系?”
  艳珠微笑道:“姜小姐好聪明,猜中了呢。”
  猜测时是一番感受,得知真相后又是另一番感受,姜凝碧感慨,这孟家手握重兵,又是皇亲国戚,不料她昨日乱闯一通,竟能得贵人相救。
  知晓孟结缡的身份后,姜凝碧思及自个儿如今的处境,想着家里的腌臜事,多少有些自惭形秽,坐立不安。是以饮完了茶后,她留下些礼物,便决意告辞。
  临出厅门时,姜凝碧听见有一方向传来阵阵风声,便往那边望去,可惜隔着堵墙,她什么也瞧不见,便问艳珠:“这是什么声音?”
  艳珠道:“是陆公子在练剑。”
  “陆公子?”姜凝碧疑惑。
  艳珠道:“正是姜小姐说的那位白衣公子。
  姜凝碧想着那人长得眉清目朗,一表人才,昨日那般温和待她,让人引她往前门出去,如此体贴正义,不料竟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她的一颗芳心砰砰直跳,忍不住问:“陆公子是哪里人士?怎么会住到这里来?”
  姜凝碧身后的嬷嬷微皱眉头,暗暗撞了撞自家小姐的手臂,姜凝碧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打探外男的消息,忙咬住舌头。
  艳珠只是淡淡笑了笑,如实道:“我们做下人的知晓得不多,只知陆公子来历不俗,是扬州那边的世家子弟,他同几个友人外出游学,刚到京城不久,我家少爷小姐与陆公子是朋友,便招待陆公子等人在京中小住几日。”
  姜凝碧得知了白衣公子的一点讯息,心满意足,向艳珠道谢后,便和嬷嬷离去。
  艳珠送走了姜凝碧后,便到小花园向陆檐舟禀报:“陆公子,那位姜小姐已经走了。”
  陆檐舟收势,瞧了眼天色,对艳珠道:“我出去一趟,一会儿有人回来问起我的行踪,便说我到外头走走。”
  姜家的轿子刚抬出巷子,一道白影便紧随其后。那轿子转过几条街道,停在了一座糖水摊前,随行的丫鬟去买了碗糖水,递进轿子里。
  陆檐舟站在后方不远处静静观望,待轿子启程,又欲跟随,忽察觉街角有道目光鬼鬼祟祟往自己这儿看来,那人周身无灵气萦绕,只是个凡人。
  他捡起一颗石子往那角落一弹,也不去管那人有没有被打中,转身继续随轿子而去。
  是夜,城北韩王府书房里,韩王坐在宽大的紫檀雕花书案后,看着脑门肿起一个大包的护卫,懒洋洋地道:“脑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何人伤了你?”
  那护卫惶恐道:“属下办事不利,尾随仙人行动时,不慎教仙人给发现了踪迹,这伤口乃是被仙人所伤。”
  “哦?”韩王一时来了精神,“将你这两日瞧见的一切都一一报来。”
  护卫便将这两天的监视情况描述出来,说到姜凝碧误闯孟家画苑一事时,韩王命他说得仔细些。
  待护卫道完了话,韩王问:“那位仙人因何故跟着姜氏?”
  护卫道:“属下不知。”他只见姜凝碧被人追赶躲进了孟家画苑里,姜凝碧在宅内发生了什么他确实不知,只因怕靠得太近,遭仙人察觉。
  韩王思虑半晌,陡然想到了什么,问:“那姜氏相貌如何?”
  护卫如实答道:“姜家小姐容貌昳丽,生得国色天香。”
  韩王轻笑,问:“与孟家小姐比之如何?”
  护卫迟疑了一会儿,道:“那姜家小姐的姿容确实可媲美孟小姐。”
  韩王心念一动,当即有了一番计较,命护卫上前来,他有要事吩咐。
  一柱香后,护卫退下,韩王望着灯台上跳动的火焰,眼含笑意自言自语:“都说神仙没有七情六欲,可到底也是个男人。”
  两日后,天色刚亮,城南孟家画苑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艳珠跑到陆檐舟房外连连敲门。
  陆檐舟开门一看,见艳珠一脸急色,便问:“何事惊慌?”
  艳珠道:“陆公子,您快去瞧瞧,方才阿七在门外捡到了只箱子,也不知是何人所放,那箱子里头竟装着位大姑娘!”
  陆檐舟皱眉道:“速引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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