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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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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那姑娘醒了!”
  厢房内,师太和小尼姑正坐在床前,床上躺着的正是廖晓箐,她被师太一干人救回来后已经昏睡了两天,此时终于是醒了过来。
  廖晓箐睁开眼扫视了一遍四周,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是有一面目慈祥的师太正微笑着望着自已,“老奶奶,这里是……什么地方?”
  师太微笑依旧:“廖施主,你不记得啦?这里是永乐山啊,我是山上尼姑庵的永静住持,你叫我师太就好。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一个人上山来?要不要我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
  “不要!不……要……”廖晓箐矢口拒绝,只是眼泪珠又落了下来,眼神再度变得痛苦和迷茫,“小飞、、、、、、小飞、、、、、、”
  一旁的小尼姑见她这个模样,再忍不住,开口道:“施主,你一直喊着这个人的名字,这两天昏迷中也一样,他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是不是这贼人侮辱了你,你说出来我们给你去报官。实在不行,我们一也可以自己、、、、、、、”
  “莫要乱说话!”永静师太喝住了小尼姑,“她说的小飞是郭小飞大将军,不是你口中的贼人。”
  “可是,”小尼姑更加不懂了,“如果是个好人,为什么会让这位姐姐这么伤心呢?”
  “好啦好啦!”师太都不耐烦了,“说你不懂就不懂,别问那么多。赶紧,去把廖施主药熬好端过来。走走走、、、”
  小尼姑自然是什么的不情愿,可是师父的命令也不敢违背,只好应了一声然后灰溜溜地出去了。
  永静师太略显尴尬,对廖晓箐道:“施主莫要见怪,小徒年幼,不懂得大体,得罪了大将军,真是惭愧!”
  可是廖晓箐却仿佛充耳不闻,只顾着一个人默默地流眼泪。
  师太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廖晓箐这般情形,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其实她早就听说了郭小飞意外阵亡的消息,只是出家人立场官宦世事之外,所以也就没有在尼姑庵了公告这一消息,也是因此庵里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个。
  “施主,人死不可复生,请你节哀顺变吧。”师太向廖晓箐作了一辑,起身离去,同时吩咐门外照看的人多加注意,一有事情就马上通知她。
  师太知道此时跟廖晓箐说什么大道理都是没有意义的,她此时最需要的还是陪伴。所以虽然廖晓箐拒绝了通知家人前来接她,但是让她家里的人上山来照顾她是最好的方法,一来可以避免廖晓箐回到熟悉的地方睹物思情,再者山上的尼姑庵宁静优雅也更适合病人静养。
  决定作出后,永静师太马上派人下山去通知廖晓箐的家人。
  晌午时分,下了几天的雨总山算是慢慢的停了,天空久违地出现了阳光。雨后的永乐山石上、树叶上挂满了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像一颗颗的小珍珠在闪闪发光。当真是美丽动人。
  其实永乐山的风景是甚美的,只是山势的陡峭难行,行人怕麻烦也没有人来这里观光。官府曾经把山路扩大修葺过几次,只是都被山洪毁于一旦,修理这样的山路耗费巨大,最后只好不了了之了。只剩下那一条不知是哪些高人用大石一块块修理起来的小路至今依然稳固,成了上山的唯一通道。
  午饭过后,山下突然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大帮人,几十个人簇拥着一顶轿子由一尼姑带着想山上走去。
  轿子里有一贵妇,正是廖晓箐的母亲。此时她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轿夫走快点。可是这样的山路即便是一个人轻装也走不快,更何况是四个人抬着轿子,轿夫心中是叫苦连天,可是却也不敢不从,唯有咬紧牙关顶着上。本来在此种情形下这廖夫人应该是选择走路为上策的,只是她毕竟是贵人多少年养尊处优惯了,这样的山路是断然走不了的。
  尼姑庵此时的病房内,小尼姑已经煮好药汤,端过来给廖晓箐,顺便替换掉守在此处的师姐,让师姐有空去吃个饭。
  小尼姑劝廖晓箐喝药,可是怎么劝廖晓箐还是呆呆地在床上坐着,根本没有一点的回应,仿佛都成了一个木头人。
  小尼姑从来不兽遇到过这种事,此时头都大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姐姐,你莫要伤心,师父说你的家人很快就来看你了,你先喝药,他们估计一会儿就到了呢。”
  廖晓箐闻言突然身子一颤,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小妹妹,谢谢你,你把药放桌上我凉了就喝,你刚才说我的家人马上就到了,你看我,头发凌乱不堪,实在是难看,你能不能去给我找一个镜子梳子过来。”
  小尼姑看了一下廖晓箐,确定那天救她回来后只是给她换了衣裳,头发仪容还没来得及整理。于是她便道:“好的,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辛苦你了小妹妹!”廖晓箐露出了难得一见的一点笑容。小尼姑应声不谢就跑出去了。此时她却没看到背后廖晓箐的笑慢慢的已经变成了苦笑。
  …………
  “不好啦,不好啦!”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喊声打破了尼姑庵上空的清静。
  众人立即向声音聚集了过来。
  “不好啦,廖施主不见了!”
  “什么?”永静师太大吃一惊。“人不是在病房么,怎么会丢了呢?”
  “师太,刚才她支开了师妹后便一个人不知道走哪去了。”
  “是不是去方便了?”
  “没有,找了不在。”
  “其他地方呢?”
  “庵里快找遍了,也没发现!”
  “那门卫呢?门卫问了没有?”
  “门卫?门卫还没来得及去问!”
  “那还不赶紧去!走,大家都跟我来!”永静师父立刻带着众人向庵门而去。
  尼姑庵不算大,众人很快来到了门前,门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跟往常一样和师太打了声招呼。
  “有没有看到过廖施主?”师太问。
  “有啊,”门卫回答,“她刚才才从这里出去了,说是去迎接她的家人,这我也不好阻挡,便让她去了。”
  “走了多久了?”
  “大概有半柱香时间了吧。”
  哦,师太应了一声,众人悬着的心这时才稍稍放了下来。
  然而职名如师太,此刻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廖姑娘身体如此虚弱,不应该这样做啊。
  “有没有留意她往哪边走的?”师太问。
  “这……”门卫犹豫了,“师太,你这么一问我才发觉到有点不对啊,按理说山路只有一条,她应该直走下去的,可是刚才她走了一小段路后好像转向西边去了。”
  “西边?”师太诱惑了一下,突然她一拍大腿,大声喊道:“不好,西边是万丈深渊,她有可能是想不开要自尽,大家赶紧过去!”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这可不得了!于是乎大家都向着西边的悬崖冲了过去。
  只可惜他们终究是迟了一步!
  便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廖晓箐已经站在了高高的悬崖边上,山风吹拂着她美丽的脸庞,白衣飘飘,长发披肩,她在这里就婉若九天仙女。
  只是心已憔悴!人已绝望!
  “小飞哥哥,箐儿等了你这么久,家人也不肯告诉我你的消息,可是……我终究还是……还是知道了你的……死讯。”
  泪从她的双眼流下,落入风中,洒在了山石植被之上,晶莹剔透。
  “为什么上苍要如此对待我们?这不公平……不公平,我要你回来!我要你回来,你回来啊小飞哥哥!”
  伤心欲绝的声音飘散在四周,在这万丈深渊之上,透着一股说不尽的绝望!
  “不过,没关系,小飞哥哥,你回不来了……我,就来陪你”!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空然笑了,笑得那么的灿烂!那么的动人!如同一朵山花突然绽放在了这峭壁之上,为这死寂的地方带来了无穷的魅力!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不会让你丢下我的,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找你了,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她卷起衣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嘴上露出微笑眼神带着依恋,轻轻说了一句:“母亲,父亲,请原谅女儿的不考!”然后纵身一跳!
  万丈深渊,瞬间吞没了一切,就连空气都仿佛被这空洞所淹没,所有的一切重新回归虚无,仿佛这里从来就不会去保留任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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