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雪域森林

　　王元最喜欢的事就是爬南境城的城墙，在那里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雪域森林，还有来玩不绝的居民。这里靠近海边，每天都能看到渔民坐着马车将新鲜的鱼运进城中。稚嫩的脸上看到许多的天真，每天早上鸡叫的时候已经在城墙上了。早上的晨曦十分地温暖，将森林中的雾气一点点驱散，露出茂密针叶林。自打王元有记忆开始，这边森林就没有凋零过，即使在冬季来临时，也能看见绿色，这也让王元感觉十分的舒服。
　　记得有一次去姑姑的北约城时，那里的树大多数已经凋敝了，白雪满满填住了森林里的每一个角落。开始脚下踩着雪嘎吱地响，还十分有趣，后来就感觉索然无味，只有静静地坐在屋里围在火炉旁边。
　　王元的父亲走了过来，是一个一头黑色齐肩的长发，坐在扶着腰间的长剑，穿着银色的盔甲，再配上蓝色的鲨鱼皮甲，看上去一个非常阳光的人。王元的父亲走上前来，伸出右手环抱式地拍了拍王元右边的肩膀说道：“王元，现在你已经是男子汉了，今年的春猎是你十四岁最好的成人礼。这身鲨鱼皮甲很适合你，只是这马甲有点难看了。”王元有些不服气说道：“父亲，我喜欢这个马甲，它是母亲缝纫给我的。”王元的父亲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虽然现在只是自己的肩膀那么高，但也是一个十分懂事的孩子。
　　这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喊道：“道存。”王元斜着身，避开父亲强壮而高大的身躯，看到母亲走了过来。“元儿也在。”王元的目前看到自己的儿子穿着皮甲，十分地精神，上前拥抱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快点去吃早饭吧，到处都找不到你，我想你肯定上城墙了。”王元十分听从母亲的话，然后离开下去了。看王元走远，对着王道存说道：“真的要去吗？现在他还小。”王道存说道：“他不能一直在羽翼下生活，玉枝，你应该明白这一点。而且这次薛城也会一起出去春猎，你的这位哥哥肯定也会照顾好你的外甥。”薛玉枝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闭口不言，随着王道存一起下去。
　　这里的城能挡住森林里的野兽，十丈高的绝壁让任何军队也叹为观止。顺着围墙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去，绵延数千里到达北约城。最后穿个丛林，和风雪花园的山岭接壤，形成一个完美的屏障。在民间有个说法，五十年前陈高山发动战争，虽然失败，但是李家并没有惩罚陈家，而是继续让他们担任北约城的城主，因为只有陈家才能很好地守住城墙，那是他们世世代代的使命。
　　这里是王家的食堂，摆放着几个桌子，家臣和他们一起在这里吃饭，有点来得晚，有点来得早，各有各的座位，有点还是房间隔开的。王元快速地上桌子，拿起馒头就啃了起来。这时一个女孩的声音说道：“父亲和母亲呢？怎么就你一人过来了？”这里是一单独的小房间，是家主一家人单独使用的地方。王元看了她一眼，穿着有点华丽的衣服，看样子是一件新衣服。这是比他大两岁的姐姐王湘，她总爱显摆自己做的衣服。不过还别说，这真的比以前做的衣服好看多了。
　　“他们一会就下来，让我们先吃着，等会我还有出去春猎。”王元嘟囔着嘴说道。王湘斜视了他一看，对这个弟弟感到无奈，明明是个贵族，却吃相那么难看。“爷爷去哪里了呢？”王元看房间里没人，便问道。王湘说道：“爷爷早就吃过了，现在在练武场里练习剑术。”
　　王溯这南境城的城主，最爱练习剑术，其实大家都是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血脉力量已经不如年轻的时候，年轻的士兵一两个还好，但三四个就有点吃不消，所以父亲也反对他过多的练习。自从奶奶几年前去世以后，练习反而少了许多，今天上午要准备出气春猎，显然是想做充足的准备。
　　王元很快吃好后，就往外面冲，正好错别父母亲。王湘斜视了他一看，继续优雅地吃饭。王元走到练武场，看到爷爷正在和一个个子很高很强壮的士兵比较，身上都穿着鲨鱼皮甲。大个子想凭借身高的优势将留着白色长发的爷爷推倒，大踏步地冲了过去。王溯站着前后步，在地上滑了一会才停止，这样就挡了下来。王元心里清楚，如果比角力爷爷肯定要差一点，但爷爷实战比较丰富，拉住大个子的手臂一下就摔倒在地上。周围的士兵看到后，高声呼喊着，这次是爷爷的胜利。
　　王溯下了练武场，看到自己的孙子在旁边，心里也十分高兴。今天是春猎的开始，必须要起个好头才能带领好队伍，再看到孙子兴奋的表情，便感到欣慰。“风雪不时地降临这这里，带来野兽的吼叫，如同身临绝境。王元，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王溯说道。王元略带兴奋的神情说道：“人间永远不会停止变化，绝境也从来不会消失，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会胜利。”王溯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将来你一定是位好的领导者。”
　　这时有个士兵进来报告，薛家的打猎队伍已经到了城主府外。王溯马上士兵集合，带足了弓箭，出门而去。王元说道：“爷爷，父亲不来吗？”王溯笑着说道：“你父亲还要维持城里的秩序，这次就让爷爷带你去完成成人礼。”后面一百多个士兵跟着，这边父亲上次带的人要多得多。
　　出了门口，看见薛家的家主薛城正带着一百多人站在门口等着，和王溯王元打了招呼就往城墙门口走去。王元仔细看了一下舅舅，感觉比以往有些沉默，穿着黑色的皮甲，更加显得没有生气。
　　走到城墙门口，看到一个黑色的铁门，王元记得父亲说过，这是二十个铁匠用玄钢做的，十分坚固，即使五十头牛也没法拉开，当然也没有人试过。铁门慢慢打开，在隧道中众人没有说话，反而显得死气沉沉，只有嘎嘎的链条运动的声音。门完全打开后，王溯率先走了出去，后面的人骑着马匹陆陆续续跟上。
　　这里是一块平地，没有树林的遮挡，有的枯草经过冬季的蚕食，还完全没有消失，正暴露在马蹄下。王元抬头向后往前，正好看到城墙的瞭望台，母亲正在上面看着自己。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蓝天白云，风也很温柔。
　　打猎的队伍不断往前走去，这时的树林已经不是针叶林，许多树木是宽大的叶子，强壮的树干。王溯吩咐在这附近扎营，因为现在已经傍晚了，西边的落日染红了半边天空，气温也变得湿润起来。
　　薛城走到王元面前说道：“两月不见，现在都已经是一个强壮的小伙子了。”王元一看是舅舅，身上依然穿着黑色的盔甲，左手搭在宝剑上，看上去有些英气。“舅舅也变得更加英气，改天舅妈生了，我一定要去舅舅家里好好大吃一顿。”王元说道。薛城十分喜欢自己的外甥，脸上总带着一种让人天真的神情，但也有一些冷静和执着。
　　薛城捡起地上的木棍，用匕首将分支去掉，挥舞着说道：“这次的春猎刚好是你的成人礼，你拔剑，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如何了。”王元记得四年前刚刚开始练习剑术的时候，没少在他手上挨打，现在又拿着木棍来比试显然是有点轻视。王元说道：“舅舅，你还是拔剑吧，我怕你手中的牙签挡不住我的剑。”薛城笑道：“当年记得你和你的薛楠表弟一起练习时还没有这么大的口气，怎么一年没和你比试就变了这么多。”
　　王元知道多说没有，从腰间拔出窄剑，非常地细，对十四的孩子来说非常适合。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便各自摆好姿势。王元先声夺人，用利剑攻了过去，薛城虽然凭借剑术将攻势化解了三次，但依然是木棍，被王元斩断。两人各自退后一步，显然是尊重剑术的传统，对方没有武器时，不去攻击对方，特别是比武的时候。
　　薛城没有办法，只有拔出长剑，看得出王元的剑术进步很多。这次王元必须认真对待，就刚才攻击的一会儿，感觉薛城舅舅的剑术非常高明，而且还是贵族的血脉遗传，对力量控制地很有分寸。薛城向前跨了一步，打算用身高的优势将王元打压下去，不过也只是用单手而已。王元双手举剑，这才堪堪挡住，抿了一下嘴用力将薛城的剑推开。王元接着推剑的动作，再将窄剑立了起来，打算从右上方斜劈下去。如果说薛城有盾牌地话，肯定会用盾去挡住，这样会省下许多的力气，但是左手空无一物，只能将剑快速抽回挡住王元的进攻。
　　王元以为这样肯定会成功，但是只要十四岁的孩子，力气小许多，就推走薛城剑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完全震开。薛城反应过来时，已经将将完全挡住了王元的进攻，一推便将王元震退一步。刚刚站定薛城就横扫长剑而来，王元双手执剑在右边挡住薛城的进攻，薛城看到机会，抬起左脚一下提中王元的右腿，使他跪在地上，结束了这场比试。
　　薛城说道：“不只是把眼睛放在对手的剑上，而是用心感受他的动作，这以后可能会救你的命。”这时王溯鼓着掌从后面出来，说道：“王元，你现在比同龄人要好一点，但还是要差一点，只有杀掉猛兽才是你新的进步。”王元似乎有点明白其中的意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