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君兰城

　　李适现在心情特别舒畅，难得在马拓山度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十多个个歌姬通通玩了一遍后，便想要去山林里打一些猎物，顺便也给自己的儿子开开眼界。国王在年轻的时候，仍然是个身强力壮、健美的王子。在十五年前平定海石岛的时候，亲自上阵带领着三十多艘战船，六千多个士兵攻打杨家。虽然说杨家擅长海战，但到了岛上以后就是李家的天下。
　　记得那时候，杨雄还算是一个豪杰。虽然以前出海的时候，被海兽撞断了胳膊，但在战场上一点也不胆怯。李适亲自带领船队迎战，两边士兵相互放火箭和油桶，试图将木船烧沉。李适自己的一个侍从还被火箭穿透了身体，如同一根腊肠被长枪钉死在桅杆上，火苗不断在胸前燃烧。李适非常生气，下令直接撞击对面的船。水手掌舵直接开船冲了过去，船的下边不断激起层层的水花，整个船只因为急速的转弯还在咯咯作响。李适站在船头，双手扶着栏杆不让自己倒下去，正往对面最大的船向它冲去，只听见一声巨响，许多士兵都在船上打滚，不过有的人还稳稳地站住了，龙昌也在当中。
　　李适凭借身体的优势，直接跳到了杨雄的船上，直接杀死了两个士兵。“杨雄嘶喊着冲杀过来，像发疯的小狗，不断挥舞着斧头，最后被我斩下了脑袋。但是整艘船的士兵都怂了，没有一个敢上前来和拼杀。”他笑着说道。李建也不打扰他，笑着说道：“父王依旧英勇，我敬父王一杯。”国王大笑拿来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最后我带领剩下的士兵登上海石岛，那里的山泉酒还真是美味，女人也长得漂亮。不过杨雄的女人，那时候还真是漂亮，这些歌姬还差得远。我记得那时杨雄还有一个儿子和女儿，女儿已经三岁了，儿子还是个婴儿。我抱着婴儿时，她哭着喊着求我放过，最后我交给龙昌，还是他懂我，海石岛就应该是女人应该待的地方，只有出现了男人统领，就要讨伐他们。”李适说着又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似乎想到了高兴的地方，哈哈笑道：“现在这些歌姬都是海石岛的，就连这山泉酒也是海石岛的。”
　　喝了一上午的酒，多了几分醉态，李适起身说道：“建儿，我们去打猎，晚上回来再继续观摩歌姬的舞姿。”两人走出帐篷，看到已经有十几个侍卫站立在外面，十分肃穆。李适骑上马，李建也跟着骑上马，随后众人便往马拓山深林走去。
　　君兰城中郑茜正在梳妆台上打扮，现在心里十分高兴，因为国王走了几天，自己过了几天十分愉快的夜晚，姚光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自己那么好。正在这时寇香急匆匆走到王后身边说道：“禀告王后，我刚刚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国王在马拓山打猎的时候摔下了马，而且还吐血了，现在仍然在昏迷中。”王后一听，这难道是老天要收了他的命，好成全我和姚光。她连忙起身急匆匆来到国王寝室，看到宰相姚光和龙昌将军站在旁边，御前医师张伯景正在给国王看病。郑茜慢慢地站在旁边，动作有几分从容，四处低头张望，似乎是在等待医师的结果。
　　这里是国王的单独寝室，郑茜也就来过几次，对这里充满些许的好奇。看到许多的器具都是黄金做的，还是绿色的玉石等等，让人难以释怀。张医师慢慢站了起来，郑茜正好看见床上体态臃肿的国王，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脸色十分暗淡，还有一些血丝残留在脸上，嘴里不断念叨着水。王后和宰相不屑于做这样的事，龙昌将军是个粗人，长着络腮胡子，一看直愣愣的眼神，就不是适合干这种事的人。
　　张伯景看三人都没有行动，便从桌上拿来水壶和水杯，全都是黄金做的，颜色有些暗淡。他拿着有些沉甸甸的，张医师年纪大了，只能将杯子放在桌上，用有些枯燥的双手托着水壶往杯子里盛水。倒满水后，慢慢地拿开桌面，不过手抖得有些厉害，洒了一些水在地上，看来那个水壶也确实很重，不然也控制不住的样子。将水递到国王嘴边，一会儿就被喝了干净。
　　李适喝了水以后，反而没有一点轻松的动作，脸上不断挤压着眉头，眼皮微微发抖，十分痛苦的样子。张伯景说道：“陛下的内腑伤得很严重，恐怕需要一些时间慢慢修养。”姚光眉头一动，眼睛上下转了一圈，点了点有些花白头发的脑袋，松开交叉在身前的双手，看着张医师说道：“我知道了，陛下就麻烦你照顾，我先去给外面的人说一声。”
　　走上大殿上，几乎所有在君兰城的大臣都来了，有的是李家的家臣，有的是郑家的家臣。姚光慢慢地走上国王的宝座，旁边人搬过来一把太师椅。现在正是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姚光，也没有卖关子，脸色暗淡，非常沉痛地说道：“国王陛下受伤很重，需要静养，现在我以传统的方式宣布，我宰相姚光暂时代理国王，继续维护帝王朝的稳定，直到国王陛下康复为止。”
　　所有的人躬身行礼，对传统显然是内心的认可。人群中只有一人显然对这样的安排不满意，一直阴沉着脸，当听到宰相代理国王的事物时，脸上尽是吃惊、狰狞的神情。众人散去后，大王子独自来到君兰城皇宫最隐秘的低下，手上拿着火把，眼神中带着不甘的神情。走到一处木门，动作十分娴熟，一下就把门给推开，看样子大王子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李建都在这个隐秘的房间就开始叫喊道：“你在哪？你出来，快点出来。”他举着火把，在房间里来回转动，将每个方向都反复看了几遍，似乎想从某处不知道的角落里找到谁。“大王子这么叫唤，不怕召来侍卫的警觉吗？”李建后面轻轻飘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阴柔和沙哑，感觉像是穿透了身体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李建转过身，带着质问的口气问道：“你不是说国王死定了吗？怎么还活着？而且还让姚光上了位。”看到这个有点高个子的男人，李建感觉心里十分地厌恶。全身穿着黑色的长袍，两只手搭在两边，手掌没有一点血色，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又像明湖边石阶上石柱的颜色。再看他的脸庞，因为长袍带有帽兜。整个头完全被包裹了似的，只露出了雪白的下巴，如果不听他的声音，还以为是一个女人站在面前。这个人就是乌神教的十大使徒之一朱宽文，他自从救活陈树以后，便被派到君兰城活动。大王子李建在一次外出时，正好遇见了朱宽文。大王子的野心藏不住，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了，满脸狰狞的阴狠，老百姓也会敬而远之。
　　“你不是说国王死定了吗？这是怎么回事？”李建似乎找到了发泄对象，对着黑袍人大喊大叫着。黑袍人嘿嘿怪笑着，大王子何必这么心急，国王肯定是死定了，只是还没到时候。李建语气稍微平缓了一些，说道：“那你说是什么时候？”黑袍人说道：“大王子知道乌神吗？”李建有些不知所措，乌神完全没有听过，只是听说过七神。
　　黑袍人看李建没有反应，伸出手将墙角的一只老鼠吸到手里，用力一捏便死了。李建看了皱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恶心的事，就算以前下人犯错，把他们头砍下了，也是叫侍卫代劳。
　　过了一会儿，老鼠身上不断冒出黑色的气体，不断消散在空气中。突然老鼠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断在地上跳跃，就是没有逃跑的意思。黑袍人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便对着李建说道：“国王如同一个老鼠，乌神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李建现在还处于刚才的震惊中，态度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说道：“你想要什么？”黑袍人笑了笑，感觉比哭还难听，其中还夹杂磨牙的声音，听了极度不舒服。“大王子说笑了，开始我就说了，我来这里帮你是乌神的安排。现在提要求还是太早了，等大王子坐上了帝王宝座再说。我听说那宝座上面镶嵌着各种各样的稀有宝石，又是黄金打造的，美丽极了。”
　　李建这话有点入神，似乎在幻想着自己坐在宝座上面。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只能一下做到底。李建看了黑袍人一眼，说道：“我等你的好消息，现在他身边已经有很多侍卫在把守，就算吃的也要经过严格的检验。”黑袍人笑道：“大王子不必担心，现在想要国王死的不止你一个，就算我不出手，也活不了多少天。最后宝座的位置还是留给你的。”“希望如此！”李建说完，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