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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狐仙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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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间,我的意识始终都徘徊在半睡半醒的状态间,应该是失眠了,脑袋却昏昏沉沉有些模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概估摸着后半夜。可能也忘了害怕,身子躺得有些不舒服,汗都黏了一被子,我下意识的一个翻身。
  睡梦里隐约感觉有个黑影,好像就在我脑袋旁,样子似乎有些怪异,有点低。几乎就紧贴着我的脸。
  睡眼朦胧,我还以为自己还在家里睡觉,转头睁眼一看,那一刻却让我看见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一幕。
  一张脸就在我头的旁边。
  那是一张妖异的狐媚的脸。
  就那样探着脖子伸在我的面前,眼睛里还泛着一种诡异的幽光。
  身体仿佛像触电一样,寒毛倒竖,我差点一下子跳了起来。
  最恐怖的是,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副嘴脸的嘴角上微微翘扬,仿佛在对着我在笑,却笑的那么阴森。
  而且她的身体还弯着腰,离我很近很近,我也不知道睡梦间,那时候倒底有没有感觉到她的嘴里的呼吸,那时候只是脑海里一片空白。
  “啊~”
  一声惨叫,我都不敢相信那声音竟然是从我口中发出来的。撕心裂肺,完全不像人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身体近乎抽搐般的一下子蹦到了墙角,那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这种不可想象的高难度的动作。
  跳起来以后我才隐约看清楚那个黑影的笼络,那是一女人,而且就是婶子。
  她此刻一个人蹲在土炕边,就刚才我睡觉的脑袋旁,此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脸上还露着那种妖异的笑容。
  似逗乐,又像嘲笑。
  眼里还泛着绿光,像是夜里的勾魂眼。
  见我吓了一跳,那算绿光却也不动,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那一刻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炸毛了,一时间吓傻的愣住了。
  不过这个时候赵叔也被我的叫声惊醒,一打滚坐了起来。
  看见婶子蹲做在他身旁的土炕边缘,竟二话不说,随手抄起身后的木掸子就抽了过去。
  我惊恐的看见婶子竟直接一个侧身跳了起来,却不是那种两脚发力,而是四肢同时发力。
  直接躲过了那掸子,只是躲的方向却正是我这边……
  吓的我一个激灵,几乎是连滚带爬,慌不择路的扭头就跑,却一不留神脑袋直接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这一撞可真的把我撞蒙圈了,脑袋是彻底断路了。
  赵叔见状从被子里爬出来,赶紧过去把我护在身后。
  这个“婶子”似乎很怕赵叔,赶忙也缩到了对面的墙角里。
  这一撞可真的是刻骨铭心,到以后我的左耳朵边只要一用力动就疼,医生说是那是耳脆骨断了点。
  不过当时这一撞可真的把我吓飞了的神魂都扯回去不少。至少不再是完全傻楞的原地站着了,而是感觉到了疼,学会了赶紧躲到了叔的身后。
  我疼的直留泪花子,却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幕。
  此刻的“婶子”缩在另一侧的墙角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方向,甚至感觉她的目光其实似乎一直就是在盯在我身上。
  嘲笑,逗乐,诡异,幽绿。
  我也看清楚了她此刻怪异的姿态。像动物一样,四脚落地,而不是两腿站立。
  只是没容我多想,只听赵叔一声大喝,拿着木掸子就抽了过去,接下来我看到了这辈子最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她”在躲避,却不是两脚着地的跑,而是像动物一样四肢同时着地交替着跑。像一只动物一样。
  难怪感觉刚才她似乎像在蹲在我头边,那么怪异的姿势,这个样子确实乍一看其实像蹲着。
  那“婶子”见赵叔拿着木掸子照着抽了过来,竟直接跳躲下了土炕,直接从门口跑了出去。
  我这才看清楚,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开了半个缝。
  赵叔跳下去直接上前,上去就从里面把门给反锁。
  最后还骂骂咧咧了一句:“俄明明索门了,怎么又给跑进的?”之后摸索着赶紧随手把屋里的灯拉开。
  灯光照的一下子我有些眼晕。只是此刻我惊魂未定,整个人完全吓傻了。直到现在也没回过神来。
  赵叔应该也知道此刻我是吓得不轻,赶紧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道:
  “大侄子回回神,别怕,别害怕,没事。”
  赵叔的声音很大,像是在喊出来的一样,仿佛在为我叫魂,给我壮胆子,怕我真的吓着了。
  “赵叔,怎…怎…么回事。”此刻我连牙齿也在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没事,别怕,你婶子她有点病,没事了。”耳旁赵叔的声音震的我耳朵疼。
  只是此刻我却浑身冰凉,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身子颤抖的直打摆。
  “婶子她刚才是怎么了?”听到婶子有病,也或许是开了灯,见了光,赵叔也在我身旁,我才回了点神。能一点正常的反应。
  外面没有了一点动静,仿佛什么东西都没有。
  赵叔使劲的拍了拍我肩膀,见我还直楞楞的杵在原地,他干脆把我按着坐到了土炕上。
  “你别怕,你婶子她就是这个样子。别怕,昂,大侄子,没事,有叔呢,别怕。”
  看着我有了点反应的点了点头,赵叔这才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低声的解释道:
  “你婶婶她就这样,你别怕,她几年前跟了“东西”,一直也弄不走。
  白日里头也正常,就是晚上有时候就会这样疯疯癫癫的。老人们说是跟了狐仙。找人以前看过,不过这“东西”怎么弄“她”也就是不走。”
  听到“婶子”身上跟了东西,我一阵惊恐,却也终于知道了害怕,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完全傻呆住了。
  只是蒙蒙糊糊,心里惊恐的同时也有点惊奇,刚才的一幕简直是闻所未闻。
  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也没有一点响动。
  我赶紧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生怕看到了什么渗人的东西。
  赵叔也缓了口气,有些疲倦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无奈:
  “一开始赶它走,不管怎么打怎么骂,这东西就是不走,后来慢慢的也习惯了,就没舍得赶它走了。
  白天头里正常,这东西也不出来,婆娘还能给咱烧火做饭,而且山沟里人们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死人了,这婆娘晚上这个样子还能给人看一看日子,或者作作法。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它也不害人,就是让人看着有些不舒服,别的也没什么,就那样凑胡着过吧!”
  “这个样子你不怕吗?”想着刚才的情形,我几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怕个球,以前小时候闹饥荒的时候山里的狐狸都吃的没了,还怕个狐魂儿。”叔的话有些糙,却很是打气。
  其实也没什么,你就是第一次见这事,让给吓着了,叔见惯了也就习惯了,没什么怕的了。
  你怕它她就欺负你,你给它一掸子它还怕的躲你哩!没事。”
  叔的口气带着点故意的轻松,被叔这么一说,我也确实壮了不少胆子。
  正在这时,赵叔却突然对着窗户一声呵斥,一副凶神恶煞的恐吓表情:“去!一边去。”
  我连忙转头看去,这才看见,那张脸不知何时又爬到了窗户上,正想着要往里看。
  被赵叔一呵斥,那张脸吓的赶忙跑开了,外面什么也看不见,我一瞬间也没看清楚。
  赵叔见我是吓的够呛,拍着我的肩膀好一阵子的安慰。把我扔在炕上的烟拿了起来,点着了硬塞到了我嘴里面。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呛了一口,眼泪花子都呛出来了,心神倒是回了不少。
  用嘴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强忍着在肺里转了半圈吐出来,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烟都一下子被我吸了一大半,这才好歹缓过来个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后背这才感觉到凉嗖嗖的,不知不觉早已经惊出一身的冷汗。
  赵叔见我缓过来神,也放下心来,这个时候两个人也没法子再睡觉了。主要是我肯定睡不着了,甚至这个时候连躺下去都不愿意。直楞楞地坐在土炕上,一动也不敢动。
  赵叔怕我多想,自己吓到自己,就和我闲聊了起来,想着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像是解释似得,跟我说起了婶子以前的一些事情。
  叔说,婶是在他年轻的时候闹饥荒时娶回来的。就是那场有名的三年饥荒。
  那时候的人们和现在不大一样,是真没吃的,饿死过好多人。
  不过山里却不同于那些外面的大村子,虽说不如村里的人种的粮食收的好,却胜在与山为伴,靠山吃山。
  什么野味,像山果子,土货了,在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里,山里的人还能偶尔打点野味吃点肉,打打牙祭,这可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福分。
  那时候的山沟子,可是代表着饿不死人的地方,吃香的很。
  因此人们想着办法沾亲带故的往山上跑,没有条件的创造条件也要往山里跑。反倒是山沟子里的人生活条件比山下的大村子人过的好。
  把自家的女儿聘回到山上,或者自己养不活就干脆送上了山。成了一种好办法。
  因为这个缘故,那时候的山沟也比现在大太多了,有将近一百户人家。
  赵叔说:现在的婆娘也正是那时候他爹给娶回来的。
  说是娶也不准确,其实应该是捡回来的。
  那时候丢孩子和现在不同,那时候丢孩子的原因是自己真的养不活了,给了别人还好歹能给孩子条活路,现在丢孩子可就因果太复杂了。
  叔他爹就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捡回来的一个儿媳妇。
  这样的事情其实山里比比皆是,那时候听说山里的年轻人有一半都是这样娶了外村的媳妇。
  不过说起捡回来的这个媳妇,还偏偏有一个离奇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的起因,也正是是因为这个“吃”字引起的。
  那时候人们是真的饿,饿的人都发疯了。人们什么都吃,最后甚至可是吃出了真正不干净的东西……
  前面也说了,因为******的缘故,山沟反倒是大了起来,外人也渐渐的多了,一些忌讳也就慢慢的形同虚设,最后却也终于因此闯了大祸?。
  听说那时候有个叫柱子的小伙子,是山里土生土长的人,还年轻,刚刚十六出头,他爹给他从外村娶回来一个婆娘。
  老爹给他成了家,应该就算是给了交代。是件好事,而那年这个新娶回来的媳妇还又给柱子怀了孩子,那就更是喜上加喜的双喜临门。
  柱子人也憨厚,觉得婆娘跟了自己,现在又怀了自己的孩子,自然也不想亏待她母子俩。
  所以就想趁着农闲的功夫,给养胎的婆娘弄点山货补一补。
  不过那时候,附近山上的东西其实差不多都被人们打的没剩下多少了。单凡是凡是活着,就差最后一步的人吃人了。山里可能也就剩下些能充饥的野果子了。
  养胎自然不可能就带些这东西回去补,所以柱子就收拾了东西,打算想进深山的最里面碰一碰运气。
  其实一开始柱子他爹是反对的,为此还特意拿了一篮子鸡蛋给儿媳妇补身子。
  不过年轻人自然想起什么做什么,理都没理他爹的话,在和爹说了以后,回去的路上就直接顺路进了山。
  三天。
  整整的三天,柱子才跑了回来。
  浑身是血。却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柱子的媳妇还在他爹家住着,柱子不在家,一个大肚的女人自然得有人照顾,那几天就一直在爹家待着,由着爹娘两个人照顾。
  大晚上,六个人在家,爹娘,柱子媳妇和柱子的一个弟弟,柱子的爷爷奶奶。几个人都已经正准备安顿着睡觉了。
  柱子却浑身是血的跑了回来。此情此景自然是吓坏了一群人。
  只是柱子跑进屋,也不让几个人管自己,就是让家里人赶紧躺下熄灯睡觉,不要出声,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声,躲在屋子里千万不要出来。
  柱子的话说的很重,也很着急,却不想是在开玩笑,说完也没解释。紧接着二话没说,直接跑到柴房里,躲到他爷爷给自己准备的棺材里。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进了村?
  整个山沟里的狗一晚上疯一样的一直在叫。
  叔家里以前养了两只鸡等着下蛋,那天大晚上也一直没有消停过,到处的乱蹦,咕咕咕的和着了魔一样,一直不安生。
  那时候叔还小,叔的爷爷都还健在,大晚上的老人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慌忙穿起衣服,脸色吓人,很是难看。把一家人叫醒全聚在一个屋子里,吩咐所有人都不许出去,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出去。
  一家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点着个暗淡的煤油灯围坐一起,听着外面几乎吵翻天的声音,一个个吓的脸色发白。
  那天的狗真的疯了,叫的像是要断气一样,没命的嘶吼。整个山沟都是那种此起彼伏的吓人叫声,即便是赵叔现在回忆起来,都可以看得出来他那一脸的心有余悸后怕。
  只是快到后半夜的时候,却有了那么一会的功夫,叔家隔壁养的那条狗却突然不叫了,而是呜咽了起来,像是那种夹着尾巴惊怕的呜咽声音。
  叔家里的两只鸡也像是断了气,突然就给没声了。
  那时候叔看见爷爷眼疾手快,直接伸手就把众人面前的煤油灯给压灭了,吓人一家人愣是没人敢动一下。
  也仅仅只是过了一小会,狗声才又吠叫起来,黑暗的屋子里,众人听的特别清楚,爷爷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才把煤油灯又点着了。
  坐了起来,脸绷的可怕,吓人一家人话都不敢说,老人只是吩咐几个人那样将就的凑合一下睡吧,不过特别强调,无论如何,千万不能出去。
  一直到第二天的天快亮的时候,沟子里的狗才消停了下来,此后再就没了声音,一群人才放下了心,趁着一晚上的困意睡了会。
  第二天,柱子不见了,人们都说是被“东西”拉走了。这也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亲眼所见”。
  很多人都去柱子家看见了,柴房里的棺材板紧紧的闭合着,里面打开以后却没有人,血流了一柴房,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一直拉出来的。
  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唯独不见的柱子的尸体。
  那天一共还被拉走三个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断腿的老人。
  听说女人是晚上去上茅房,出去以后就再也没回来,也是被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进了后山,而那个断腿老人是个没儿没女的流浪汉,平时都睡在大街上。
  不过说起来也悬乎,那天沟子里的人们家里没有少一件东西,各家的家畜也都没事,一只也没被叼走,却唯独被拖走三个大活人。
  街上全是血,拉着长长的血痕,一直拖进了后山。这事差点引起了轰动,只是最后却被压了下来,内部处理了。
  人不见了,只是也没人敢追上去。反倒是那天以后谁也不敢再单独往后山深处里跑了。甚至连上山都被严重限制,老人们说山上是有“东西”的,柱子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过沟子里的人倒也团结,还是碍耐不了一个沟子的情面,白天沟子里几个最精壮的汉子一起组织着上了山,寻着血痕追了上去。
  只是进了山一会的功夫就什么也没有了,血痕断了,没有一点头绪。主要也是几个人也被那今天早上见到的血迹吓的够呛,不敢再往上追了。
  最后却耐不住个挺着大肚子的柱子媳妇苦苦哀求,都给几个人当场跪下去了。
  赵叔他爹当时也是在场的其中之一,见女人这样,也实在是于心不忍。几个人就趁着白天的功夫分头进了山。
  叔听他爹说,当时上了山,一直找到中午也连个毛都没有,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一点痕迹也没有。
  他爹说,他最后是在一个洞里发现的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婶子,最后从洞里把女孩给掏出来的。
  赵叔他爹寻思了一下,就把婶子领了回去。因为这种事情其实当时是经常发生。
  人们养不活孩子,就把这么大的孩子扔了下来,让能养的活的人领回去养。
  不过说也奇怪,一般人们都是把小孩扔在山沟里的广场村头,偏偏这个孩子是是深山里。
  可能这个孩子一个人跑上山躲到这里了吧,叔他爹也没多想。
  后来一下午也没找到柱子和另外两个人,几个人见天又暗了下来,也就没敢再找,下了山。
  直到饥荒过去为止,山沟里的人也没看见三个人的尸首,不过自那以后,山沟里的人再也不敢进深山打“野货”了。
  这事情最后也就成了人们饭后茶聊的“无头案”。
  而那时候的婶子被领回来以后,除了话少点以外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等叔长大了以后婶子自然就嫁了过来。这是当时见怪不怪。
  听说婶子年轻的时候给叔生过两个孩子,只是那时候卫生条件差,死了一个,后来还有一个女儿嫁了出去。两口子一直就这样过了下来。
  只是前几年,婶子才开始不正常起来。
  其实当时我很想问一句,那个洞是不是狐狸洞,只是想了想却没敢问出声来。
  叔说的比较随性,有些连贯,有些却并不连贯。我却自始至终都听的心头发紧,不敢插话。
  中途还抬头一看,却瞧见一双幽绿的目光正趴在玻璃外面,依旧在直勾勾的看着我。
  山村里的窗户都是些次品,说是玻璃,其实浑浊的看不大清楚脸,只是那双目光却如此的清晰。
  我甚至可以看清楚她眼中的那诡异的笑意
  我一个激灵差点从土炕上栽下去,叔一把拉住我,向着窗户口恐吓了一下,那双眼睛就不见了。
  那天晚上叔一直在和我说着话,明显是转移着我的注意力。说了一大堆,一开始我还听着,后来就开始迷糊去来。
  一直聊到了第二天快到黎明的时候我才实在是撑不住了,稍微的眯了一会,睡着了。
  起来的时候我看见叔就坐在我旁边,婶子在灶台前忙活着,就像我昨天晚上来那会一样,太阳也已经照进房子里了。
  婶子背对着我正在做饭,像是没事一样,正正常常,只是看着背影,似乎有点疲惫。
  叔见我醒来,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婶子的背影,又不放心的看了看我。眼神里似乎有些央求的意味。
  想起昨天晚上叔的话,我顿时就明白过来,装作没事的样子,起了床。
  婶子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笑着问了我一句:“醒了,睡好了没,快起来吃点饭,外面雨也停了。”
  我笑了笑,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笑出来没有,只是点了点头,听见雨停了,赶紧把目光转到窗户外面,不敢再看婶子。
  见我起身没事了,赵叔也放心下来,可以看得出来,他眼里也有些血丝,晚上明显没睡好。
  问我一句上不上茅房,我点头,他送我出去找茅房。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一碧万顷,空气里带着点泥土的清新。
  一路上我和叔却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人像是心照不宣的,绝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只是我的心里却始终有点疙瘩,无法释怀。
  婶子做了早饭,吩咐我吃,还是热心的很。她像是完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样,记忆始终停留在昨天晚上睡觉之前。
  甚至还一个劲的特意关心的问我昨天晚上睡好了没有,叔打鼾有没有吵到我。
  我潦草的应付了几句。婶子见我不怎么说话,就跑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而叔则一直坐在土炕边,沉默不言。
  看着她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的背影,我突然有点不再害怕了,而是有些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他们的生活其实也并不容易吧。
  吃了饭我就离开了,叔也没好意思开口留我,倒是婶子开口留了一句,我自然谢绝。
  叔应该也看出来我只想赶紧逃离的心思,吃了饭就送我去厂子取车。
  婶子还热心的跑出来给我拿来一袋子野蘑菇,让我拿回去吃,说这东西对于城里人还真的是稀罕的玩意。
  我打心底里感谢这个心地善良的女人,那一刻我看着她的脸,尤其是她那双怪异的眼睛,竟莫名的不再觉得害怕。也许,没有恶意的诡异,并不是那么的恐怖吧。
  离开了叔家,去厂子取了车。
  其实雨虽然停了,但是山上的路其实是更泥泞的不好走,不过我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留着这里了。
  叔扒在车窗上,嘱托我千万要路上慢点,小心开,注意安全。还给我留了厂子的电话,让我有事给厂子打电话,他一般就在厂子里。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记下电话,把车里的烟给了叔,叔憨憨的一笑,伸手拍了拍我肩膀,便退后两步,一脸热情的手里比划着,指挥着我把车开出去。
  看着后视镜里叔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不见,我有些感慨万千。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我听说,赵叔的婆娘死了,死的早,还不大的年纪就死了。听说赵叔给她买了棺材,厚葬了她。
  我还特意打电话安慰了他几句,那是我至那此以后第一回给赵叔打电话。
  赵叔还挺意外,聊起来婶子,我让他节哀。叔感慨了句说,毕竟多年的老伴,还是有感情的。
  不过我后来我一次意外又听别人说,赵叔其实是把他的婆娘尸体给卖了,卖给了山下大村子里的人配了阴婚。
  倒是确实买回去一口好棺材,却是配阴婚的人家给送的,而棺材根本没给他婆娘用,而是留着自己以后老了用。
  我也不知道这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不过还是有些可怜那个心地善良的婶子。
  也许赵叔说的对,一些东西其实并不少太可怕,只是人们见的少而已;如果见多了,习惯了,也就不再怕了。
  真正可怕的其实是人,即便是见的再多,有时候,却还是会让人打心底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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